像一个滑稽的小丑,接受着公开的处刑。
我就是要让他明白。
他的钱,在我眼里,一文不值。
他那廉价的补偿,在我看来,就是个笑话。
我拍了拍手上的糖纸碎屑,对他露出一个明媚至极的微笑:“顾科长,你看,你的钱,还是有点用的。
至少,能让孩子们高兴高兴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他一眼,转身,在孩子们清脆的笑声中,扬长而去。
3 布料风波我们港商投资团这次来,最大的项目,就是在本地合资兴建一座现代化的水果罐头厂。
这在当时,是能上地区报纸头条的政绩工程。
厂子要建起来,就需要大量的玻璃瓶、白糖等原材料,以及最重要的,需要打通供销社的销售渠道。
而这一切,都绕不开顾延舟的父亲,顾主任。
市里专门为此召开的会议上,顾主任一改之前在宴会上的冷淡,对我热情得过分,一口一个“晚秋贤侄女”,亲热得仿佛我们真是什么沾亲带故的亲戚。
他拍着胸脯向市领导和我们投资团保证,罐头厂的一切原材料供应和销售渠道,供销社系统都会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和优惠。
我只是端着茶杯,微笑着听,不置可否。
我知道,他这么殷勤,不过是因为另一件事。
顾家和宋家,也就是顾延舟的未婚妻宋倩倩家,正在联手做一笔大生意。
他们通过内部关系,打听到南方有一批质量极好的紧俏布料即将运抵本市,准备利用供销社和纺织厂的内部渠道,以计划内的低价吃进,再通过黑市高价卖出。
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,他们两家至少能赚个几万块。
这在八十年代初,是一笔足以改变一个家族命运的天文数字。
顾主任想用罐头厂未来那点蝇头小利,来换取我在布料生意上的“不闻不问”,让我这个手握巨资的“港商”不要插手。
可惜,他打错了算盘。
会议结束后,我借口要去实地考察罐头厂的选址,婉拒了顾主任的宴请。
我没有去什么荒郊野外的备选厂址,而是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到了火车站的邮电局。
干爹在南方的关系网,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庞大。
我早在来之前,就已经拿到了那批布料供货商的联系方式和全部资料。
我在邮电局里,给远在广州的供货商拍了一封加急电报。
电报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