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开其中一个,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信封。
每一个信封上,都写着一个地址,贴着一张邮票,盖着一个邮戳。
“这只是三分之一。”
我平静地说。
陈汐蹲下身,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个信封。
她看着上面的地址,看了很久,然后抬起头,看着我。
她的眼眶红了。
“林舟,”她哽咽着说,“你真是个……傻子。”
我笑了。
这是七年来,我发自内心的、最轻松的一个笑容。
“这个世界越浮躁,越要有人来当傻子。
我只是在证明,深情不是愚蠢,是选择。”
那天下午,我们聊了很多。
她讲她这些年的经历,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,那些光怪陆离的风景,那些萍水相逢的人。
我静静地听着,像在听一个遥远国度的神话故事。
她的世界,充满了动态、色彩和喧嚣。
而我的世界,只有黑白、静默和等待。
我们就像两部用不同语言写成的书,虽然并排放在一起,却好像永远无法真正地互相解读。
傍晚的时候,雨停了。
我做了我练习了无数遍的菜。
糖醋排骨,她说有点太甜了。
麻婆豆腐,她说不够辣。
清蒸鲈鱼,她说火候老了一点。
她一边挑剔着,一边却把每一盘菜都吃得干干净净。
吃完饭,我们窝在沙发里,看一部老电影。
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,能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温度。
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。
我以为,我的等待已经到了终点,从今往后,就是幸福的开始。
电影结束的时候,她突然说:“阿舟,我这次回来,可能待不了太久。”
我的心,又开始往下沉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接了一个新的项目,”她避开我的目光,看着电视屏幕上滚动的演职员表,“在欧洲,一个为期两年的深度拍摄项目。
一个……我无法拒绝的机会。”
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。
我感觉我刚刚经历的那个短暂的春天,又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被寒意重新侵蚀。
“你不是说……你看够了,玩累了,要回来安个家吗?”
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连自己都觉得可怜的质问。
“我是这么想过。”
她说,声音很轻,“在阿根廷写那封信的时候,我真的觉得我累了。
可是……当我真的回到这座城市,当我看到这里一成不变的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