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习做饭。
我对着菜谱,把厨房搞得像战场一样,只为能复刻出记忆中她最爱吃的那几道菜。
我把她寄来的每一张明信片都拿了出来,按照时间顺序,贴满了整整一面墙。
那面墙,成了我的世界地图,也是我这场漫长等待的功勋墙。
然后,我开始了我最后一轮的等待。
这两个月,比过去的七年加起来还要漫长。
我每天都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数字,像一个等待被行刑的囚犯,既恐惧又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。
十一月,这座南方城市终于有了些许凉意。
陈汐回来的那天,下着小雨,淅淅沥沥的,把整个世界都洗刷得干干净净。
我没有去机场接她。
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。
她说,她要自己回来,用自己的脚步,重新丈量这座城市的距离。
我坐在客厅里,面前的茶已经凉透了。
墙上的时钟,滴答,滴答,每一下,都像是敲在我的心脏上。
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,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。
这种未知,让我的期待膨胀到了极限。
下午三点零七分,门铃响了。
我几乎是弹跳起来的,冲到门边。
我的手放在门把上,却迟迟不敢转动。
我害怕。
我害怕门外的人不是她,又害怕门外的她,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。
我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,猛地拉开了门。
她就站在那里。
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,头发剪短了,染成了亚麻色。
脸上化着淡妆,比记忆中要清瘦一些,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我读不懂的沧桑和疲惫。
但她看到我的时候,还是笑了。
和七年前一样,嘴角上扬的弧度,眼睛弯起的形状,都没有变。
“嗨,”她说,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回来了,林舟。”
那一刻,我感觉我生命中那棵枯萎了七年的树,终于在瞬间,开满了繁花。
春天,好像真的赢了。
她脱掉风衣,换上我为她准备的拖鞋。
那双粉色的、毛茸茸的拖鞋,穿在她脚上,显得有些滑稽,却又无比契合。
她走进我的公寓,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。
她看到了那面明信片墙,走过去,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着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卡片。
“你……你真的都留着啊。”
她喃喃地说。
“不止,”我说,拉开书房的门。
书房里,靠墙立着几个巨大的木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