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开始。
5.爹去了绣庄,临走前看了我两眼,没多说什么。
我坐在梳妆台前,春桃正替我梳发。
她的手指在发间绕了绕,力道比平时轻。
“小姐,陪嫁的绣品还差最后几针吧?”
她忽然问,镜子里的眼神闪了闪。
我盯着镜中的自己,点了点头:“嗯,那几匹冰蚕丝要用在关键处。”
冰蚕丝是沈家独有的,丝线细得透光,染出来的 “烟雨色”,只有沈家能做到。
这是陪嫁里最贵重的物件,也是绣庄的根基。
春桃放下梳子,笑了笑:“冰蚕丝金贵,可得好好收着。”
我转身,从衣柜最底层拖出个樟木匣子。
打开,里面铺着红绒布,几缕银白色的丝线躺在上面,在光下泛着微光。
“这几日事多,我怕忘了收。”
我把匣子往她面前推了推,“春桃,你替我保管吧。
就放你房里的柜子里,稳妥。”
春桃的手顿了顿,接过匣子时,指腹擦过我的手背,有点凉。
“小姐放心,我定会看好的。”
她把匣子抱在怀里,转身往外走,脚步比平时快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,走到窗边。
刚才她梳发时,发间别着支银簪,样式很新。
春桃的月钱,买不起这个。
傍晚时分,我故意说要去绣庄找爹,出门时撞见春桃从外面回来。
她手里提着个布包,见了我,慌忙往身后藏。
“买了些胭脂,给小姐试试。”
她笑着说,布包的角露出来,像是装着线轴。
我没接话,径直往巷口走。
路过春桃的房门时,虚掩的门缝里,隐约能看见她正往柜子里塞东西,动作很快。
我继续往前走,嘴角抿了抿。
那匣冰蚕丝,我在里面放了根细针,针尖朝上,压在丝线下。
普通丝线,可经不起这么折腾。
等她动手时,就知道滋味了。
绣庄的伙计见了我,低声说:“小姐,方才林少爷来过,问您什么时候回去。”
我点点头,指尖在绣架边缘蹭了蹭。
该来的,总归躲不掉。
6.天擦黑时,我从绣庄回来。
春桃端来晚饭,眼神总往我手上瞟。
我假装没看见,慢慢喝着粥。
她收拾碗筷时,脚步放得很轻。
我听见她回房后,门闩没插紧,留了道缝。
夜深了,院里的梆子敲了三下。
我从床上坐起来,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竹篮。
篮子里放着块刚绣好的帕子,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