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我愣住了。
想要什么?
我原想嫁个读过书的秀才,住带小院的房子,春来种几株海棠,冬夜围炉读书。
可现在…… 母亲留下的旧宅被父亲卖了抵赌债,连那几株她亲手栽的海棠都挖了去。
“我想活着。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却异常清晰。
不是苟活,是像个人一样活着。
他笑了,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,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了些。
“活着,有时比死更难。”
他俯身靠近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“想活着,就得学会咬人。”
他的指尖划过我的下颌,带着奇异的温度。
我闭上眼,感觉那支银簪被他抽走,换了支金步摇插在我发间。
流苏垂在颊边,冰凉凉的。
“明儿起,搬去东厢房。”
他说。
我摸着那支步摇,忽然想起母亲说过,真正的金器,是凉中带润的。
东厢房比耳房宽敞许多,有独立的小厨房,窗外还有株老梅。
枝桠斜斜地探到窗前,听说已有三十年光景。
我知道,这是沈砚之给我的底气,也是将我推到风口浪尖的信号。
搬过来的第二天,就有丫鬟偷偷告诉我,唐柔在房里砸了套官窑茶具。
果然,晌午时分,三姨娘就带着人来了。
她是府里最受宠的妾室,生了个女儿叫沈明珠,才五岁就穿金戴银。
仗着娘家是城南最大的绸缎商,平日里连唐柔都要让她三分。
“哟,这不是新来的妹妹吗?”
她斜倚在门框上,涂着蔻丹的指甲点着我的梳妆台,“听说妹妹得了爷的青眼,连步摇都戴上了?”
她身后的丫鬟故意撞翻了我的妆奁,螺钿盒子摔在地上,里面的胭脂水粉撒了一地 —— 那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。
螺钿片是江南特有的,母亲说那是外祖父送她的及笄礼。
我盯着地上的碎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。
“三姨娘,” 我抬起头,声音平静,“这盒子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<“遗物又如何?”
三姨娘嗤笑,珠翠随着她的动作乱晃,“在这府里,别说遗物,就是活人,也得看主子脸色。”
她说着,抬脚就要往碎片上踩。
那双绣着金线的鞋子,鞋底沾着新摘的梅花瓣。
我猛地扑过去,抱住她的腿,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