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姐妹啊……”她哭得撕心裂肺,身体抖得比我还要厉害,那声音像钝刀子,一下下切割着我仅剩的清醒。
“永远都在”这四个字,像烧红的烙铁,烫在耳边,留下焦糊的印记。
那时我竟愚蠢地,从这灭顶的绝望里,抓住了一丝可悲的暖意。
我瘫软下去,任由她抱着,意识沉入一片冰冷的、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天塌了,原来真的只需要一瞬间。
曾经那个灯火辉煌、宾客盈门的家,仿佛被一只巨大的、无形的橡皮擦狠狠抹过。
昂贵的红木家具被粗暴地拖走,留下地板上一道道丑陋的划痕。
墙壁上徒留几个突兀的、颜色稍浅的方印,是名画被摘走的痕迹。
巨大的水晶吊灯孤零零悬在挑高的天花板上,蒙着灰尘,像个被遗弃的华丽囚徒。
空气里只剩下灰尘和绝望混杂的味道,浓得化不开。
我坐在光秃秃的楼梯台阶上,手里死死攥着几张薄薄的纸。
那是法院的传票,还有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欠款清单,末尾那个天文数字,足以压垮几代人。
冰冷的纸张边缘割着掌心,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我妈坐在我对面的一张破旧塑料凳上,背对着我,肩膀瘦削得隔着薄薄的旧毛衣都能看见骨头的形状。
她沉默得像一尊石像,只有偶尔无法抑制的、极轻的咳嗽声,才泄露出一丝活气。
她咳的时候,整个身体都跟着痛苦地蜷缩一下,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。
“妈……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你咳得厉害,我们去医院看看吧?”
她猛地回过头,那张曾经富态雍容的脸,此刻蜡黄凹陷,眼窝深得吓人,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。
“看什么看?”
她的声音嘶哑,像被砂砾磨过,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决绝,“哪还有钱看病?
林晚,你给我听清楚了!
你爸走了,债还在!
天塌下来,你也得给我站直了!”
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狠狠剜在我脸上。
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,只有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才有的疯狂和不顾一切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,坠入更深的冰窟。
那不仅仅是拒绝,那是斩断所有软弱和依赖的宣告。
空气凝固了,只剩下她压抑在喉咙深处的、破碎的喘息声。
我闭上眼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再睁眼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