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来,最后的光线被吞噬。
世界骤然缩小,变成这方寸之间的绝对黑暗。
沉闷的敲击声一下,两下,三下…钉子锐利地楔入木材,像钉死一只蝴蝶,把我彻底钉在这座活人坟里。
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。
“沈确!
沈确!
放我出去!
求你!”
我失控地尖叫,指甲疯狂抓挠着头顶的木板,木刺扎进指甲缝,带来尖锐的疼,“我会死的!
我真的会死!”
“对,”他的声音隔着木板,模糊又残忍,带着一丝诡异的满意,“哭,哭大声点。
小雅怕太安静。”
轰的一声,所有的恐惧炸开。
他不是人,他是披着人皮的畜生。
求饶没用。
意识到这一点,我心底那点什么东西彻底冷了,死了。
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。
我用手肘,用头,用膝盖,疯狂地撞击棺盖。
咚咚咚!
咚咚咚!
骨头碎裂的闷响在我自己的身体里回荡,温热的血糊满了额头、脸颊,流进眼睛,嘴里全是铁锈的咸腥味。
棺材纹丝不动。
沈确找的棺材,质量真好。
空气越来越稀薄,肺叶像破风箱一样剧烈抽动,却吸不进一点活气。
耳朵里嗡嗡作响,心跳声大得像擂鼓,要撞碎我的胸膛。
我不能死。
我不能这么死。
我还没让沈确这个杂种付出代价!
手指在黑暗中摸索,徒劳地抠抓着光滑的棺壁。
指甲劈了,翻了,剥落,指尖很快磨得血肉模糊,然后触碰到了更坚硬的、属于指骨的质感。
可我停不下来,疼痛已经麻木,只剩下机械的、绝望的刮擦。
呲啦——呲啦——声音刺耳极了,像有人用铁片刮擦玻璃,又像一场缓慢而血腥的三级谋杀。
在这死寂的、密闭的空间里,这声音是我存在过的唯一证明。
“听见了吗,小雅?”
沈确的声音又飘进来,温柔得令人作呕,“有人给你唱歌呢…别怕…”我咧开嘴,尝着自己血的滋味,无声地笑了。
唱你妈的歌。
氧气…快没了…意识开始涣散,像沉入漆黑冰冷的海底。
旁边的林小雅散发着幽幽的冷香,真好闻,沈确一定给她喷了她最爱的某款限量香水。
真贴心。
我艰难地挪动几乎不属于自己的手臂,血肉模糊的手腕摸索着,碰到了旁边那具冰冷的、穿着华美衣裙的身体。
沈确,你最大的错误,就是忘了老娘大学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