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脸上。
我转身,吩咐小厮送客。
顾邵在雪里叩首三次,声音沙哑却清晰:“顾邵此生,欠你一命,欠你一生。
来世偿。”
我未回头,只抬手示意关门。
13雪终于停了。
我换下朝服,发髻只挽一支乌木簪。
今日,我只是盛凝。
羽落仍是一身暗纹劲装。
“主子今日真大方,可要我连摊儿都包下来?”
她打趣。
我笑着推她:“只许挑一样,挑中了,我替你戴。”
我一眼看中那支檀木簪。
摊主刚要开口,旁边忽有清朗男声:“檀木性寒,与她火气相冲,不若这支。”
一只修长的手递来白梅玉簪,温润如雪。
我抬头——白衣公子,眉目如画,袖口一抹银线云纹,正是许清河。
“许大人也来凑热闹?”
他低笑:“路过而已,见你喜欢,便多一句嘴。”
我扬眉,把木簪别进自己发间,又将梅簪插到羽落发间。
我笑的明媚。
突然时冲出一道身影,挡在我和许清河之间。
顾邵声音嘶哑的几乎破音:“凝儿....他是谁?”
我尚未开口,他喉结滚动:“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——哪怕一次。”
我眼神晦暗,原以为那次说的足够彻底。
没想到,他还不死心。
14师父摆的是“无声宴”——只邀了五人:老阁主、我、羽落,外加两位曾替我挡过刀的暗线。
酒未过三巡,我便借故离席。
我倚栏透气,忽听身后脚步轻缓。
“盛姑娘,又见面了。”
回身——正是白日赠簪的白衣公子。
他抬手,嗓音轻柔。
“我们……小时候见过的。”
我怔了怔。
记忆深处,训练营后山,总有个穿白衣的小少年。
别人练刀,他偷偷在厨房蒸桂花糕;我饿得前胸贴后背,他就把热糕塞进我掌心,烫得我直跳脚。
后来他被师父连夜送走,连名字都没留下。
“原来是你,”我轻笑,“当年那块烫手的桂花糕,我可赔了你三支发簪。”
他亦笑,眸光温软:“如今我只收一支,余下的,用余生慢慢还。”
他掌心摊开,一盏小小雪灯,里头嵌着我白日买下的那支檀木梅花簪。
“物归原主。”
灯芯微晃,映得他眼底一片澄明。
我接过,指尖相触,雪灯未倾,心湖已起涟漪。
“许清河。”
我唤他名字。
“我在。”
“以后别突然消失。”
他应声,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