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墙壁,攥紧那枚越来越烫、也越来越冷的碎玉,感受着那细微却真实不虚的滞涩力量在指尖盘旋。
活下去。
用这种方式。
巷子最深处的阴影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,被这微弱的力量惊动,无声地蠕动了一下。
5 淤巷窥秘污水巷的夜,是活的。
它用黏腻的触须缠绕你的脚踝,用腐败的吐息灌满你的肺叶。
我蜷在窝棚投下的那片稀薄的阴影里,攥着那枚越来越不像死物的碎玉。
它在我掌心轻微地搏动,像一颗冰冷的心脏,每一次收缩,都泵出细微却顽固的滞涩感,渗入我的血脉,与这片土地的淤塞同频。
搜捕的喧嚣被高墙和曲折巷道筛了几遍,传到此处已成了模糊遥远的闷响,反倒衬得近处各种细微动静愈发清晰——耗子啃啮朽木的窸窣,病患压抑的呻吟,还有……一种极轻、极缓的摩擦声。
不是风吹动破烂油毡的动静。
那声音更沉,更粘,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迟滞感,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泥泞里被一寸寸拖行。
我屏住呼吸,那股源自碎玉的阴寒力量自行流转,奇异地压下了我本能的恐惧,感官却变得异常清晰。
循着那声音,视线投向巷子最深处,一个被坍塌杂物半掩的角落。
那里,原本该是绝对的黑暗,此刻却氤氲着一层极淡薄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绿幽光,如同夏日坟场飘荡的磷火,却更加粘稠沉重。
摩擦声正是从光晕中心传来。
一个佝偻得几乎对折的影子,正背对着我,一下,一下,缓慢至极地……擦拭着什么。
她的动作慢得超出常理,每一次抬起手臂,都像对抗着无形的万钧阻力,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、细微的咯吱声。
她手里攥着一块黑乎乎看不出原状的布,重复着擦拭的动作,对象似乎是一小块相对平整的石板,或是别的什么平面。
她周身笼罩着那股熟悉的、令人心头窒息的“滞碍”感,比我从碎玉中感受到的浓郁十倍、百倍!
仿佛这条巷子里所有的污秽、所有的绝望、所有流动不去的死气,最终都汇聚到了她那缓慢到恐怖的动作里。
她是活的?
还是这片淤塞之地滋生的某种……东西?
我僵在原地,连眼球都不敢转动,生怕一丝微小的动静都会惊动那诡异的存在。
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