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撞见老董光着膀子在客厅晃悠。
脖子上的抓痕和肩头的红印在日光下格外扎眼。
她将手里的排骨往厨房台面上一放。
眼尾一挑，声音带着点打趣的慵懒。
“这是刚从盘丝洞里爬出来？衣裳都顾不上穿了？”
老董转身时，裤腰还松垮垮挂着。
听见这话反倒笑得更得意，伸手就去搂柳清沅的腰。
“刚把‘冰山’焐化了，耗了点力气。”
说着，他指尖划过柳清沅旗袍开叉处。
“你这篮子里除了排骨，没带点别的？”
“别的？”
柳清沅拍开老董的手，从篮子里拎出个用纱布裹着的东西。
“知道你刚才‘辛苦’，特意绕去肉铺抢的，够意思吧？”
老董眼睛一亮，凑过去闻了闻。
“嚯，牛鞭？还是你懂老子——这叫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’，补好了才有力气‘冲锋陷阵’。”
说着，他说着往卧室瞥了眼，压低声音。
“那娘们刚开了窍，得用好料养着。”
柳清沅剜老董一眼，往砂锅里添水。
“亏你说得出口，凝雪可是头回……”
她顿了顿，将牛鞭切块下锅。
“我炖得烂点，加些枸杞黄芪，补气血。”
“还是你贴心。”
老董从背后搂住柳清沅，下巴搁在肩窝。
“比那‘冰山’强，她刚跟我讲条件，说要讲规矩。”
“嘿，老子还就吃这带刺的劲儿，比‘温水煮青蛙’有意思。”
正说着，卧室门“吱呀”开了。
苏凝雪扶着门框站着，身上套着老董的衬衫，下摆遮到大腿根。
领口敞着，露出颈侧淡淡的吻痕。
她脸色还有点白，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看见柳清沅时没像往常那样拘谨，反倒先开了口，声音带着点沙哑。
“清沅姐，麻烦你了。”
老董眼睛立刻黏过去，吹了声口哨。
“瞧瞧，这才叫‘雨后春笋’，见风就长。”
说着，他冲着苏凝雪招手。
“过来，让你清沅姐瞧瞧，老子没欺负你。”
苏凝雪没动，只是望着柳清沅笑了笑。
那笑意里竟带了点柳清沅熟悉的妩媚。
“老董说清沅姐炖了好东西，我闻着香味就醒了。”
柳清沅心里纳闷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，往砂锅里撒着调料。
“醒了就好，坐客厅歇着，还得炖俩钟头。”
说着，她瞥了一眼懒散的老董。
“某些人也别杵着，去把衣裳穿好，当心着凉——‘英雄气短’先从伤身开始。”
老董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，转身去穿衣裳。
苏凝雪慢慢走到客厅，在沙发上坐下。
指尖无意识划过沙发垫，忽然看向厨房。
“清沅姐，老董说……你很会照顾人？”
“照顾他？”
柳清沅隔着玻璃盖看锅里翻腾的汤。
“是照顾他那身‘老骨头’吧。”
她回头看了眼苏凝雪，语气中带着调侃。
“刚醒就别乱动，‘伤筋动骨’还一百天呢，你这得养着。”
苏凝雪没接话，只是望着老董的背影，忽然低声。
“他说……会把我妈安排好。”
“他向来说一不二。”
柳清沅拧开燃气灶旋钮，调小火力让汤慢慢咕嘟着。
“就是嘴糙，跟没读过书似的，偏爱拽几句词。”
“昨天还跟我扯‘春宵苦短’，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。
老董穿好衣裳出来，听见这话不乐意了。
“老子那叫‘活到老学到老’，‘腹有诗书气自华’懂不？”
他走到苏凝雪身边坐下，伸手就往她腰上揽。
“再说了，‘嘴上没毛办事不牢’，老子这把年纪，办事靠谱着呢。”
苏凝雪没躲，任由老董搂着，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。
“是挺靠谱的。”
她抬眼看向老董，眼神里的火几乎要烧起来。
“就是不知道……体力能不能一直靠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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