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或者说,与我掌握的秘密有关。
我站在原地,直到所有人都离开。
清晨惨淡的光线透过糊着厚厚高丽纸的窗户,在炕头那片狼藉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我慢慢走过去,蹲下身,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那几个深色的湿痕。
冰凉,粘腻,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滑腻感。
我将沾着湿痕的手指凑到鼻尖。
那股甜腥气,更清晰了。
不是血。
更像是……油。
某种极其劣质、带着杂质的油脂。
“吱呀——”身后破旧的木门被推开。
班长周鹤安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,逆着光,看不清表情。
他沉默地走进来,沉重的靴子踏在冰冷的泥地上,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他停在翠儿尸体被拖走的位置,目光扫过炕上那十道深深的抓痕,又落在我沾着粘腻湿痕的手指上,最后定格在我苍白的脸上。
“姜梨,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彻夜未眠的疲惫和沉重,“昨晚,我的人巡夜时,在靠近冷宫废园的一处断墙下……发现了这个。”
他缓缓伸出手掌。
掌心,安静地躺着半块破碎的木牌。
质地粗糙,边缘焦黑断裂,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掰断。
牌面上残留着几个模糊的字迹,依稀可辨——“侍”……“卫”……还有一个模糊的编号。
是御前侍卫的身份腰牌!
周鹤安的目光锐利如鹰,紧紧攫住我的眼睛,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脏上:“张威,失踪了。
三天前,他负责的区域,就在废园附近。
这块牌子……是在一堆燃烧过的灯油灰烬里找到的。”
灯油!
我猛地看向自己指尖那粘腻的湿痕!
那股甜腥气,与这破碎木牌上残留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,瞬间指向一个令人胆寒的关联!
“敬事房……”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,“负责发放宫灯和灯油……”周鹤安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,如同出鞘的刀锋。
他缓缓握紧了那半块焦黑的侍卫腰牌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“徐枝鱼的干爹……敬事房副总管……”他低语,声音里蕴含着风暴,“她搭上的这条线……恐怕不只是为了找靠山那么简单。”
冰冷的恐惧和灼热的愤怒交织着,在我血管里奔流。
翠儿惨死的模样、木牌上“需以血饲之”的血字、指间粘腻的灯油、破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