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”的声音,但更年轻,更公式化。
“主体原生人格确认,反社会特征显著。”
“创伤应激已成功诱发人格分裂,‘受害者’副人格正在形成。”
“计划通过。”
5那四个字烧红了,一根根钉进我的大脑。
我不是受害者。
我是加害者。
我不是被囚禁的病人。
我只是一个牢笼。
一个被精心制造出来,用来囚禁“真正自己”的牢笼。
视频的冲击震得我眼前发黑,胃里剧烈翻搅。
我跪在地上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干呕。
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,关于“小雅”的记忆,瞬间冲垮了我用谎言堆砌的世界。
一部分的我,在恐惧地尖叫。
另一部分的我,在冷漠地旁观。
“你看,你想起来了。”
林悦走到我身边,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残忍快意。
“你就是个怪物,从小就是。”
“医生”也走过来,银色的注射器在他指间闪着光。
“现在,该让‘你’睡着,让‘她’醒来了。”
他们开始加大刺激。
房间的广播里不再是童谣。
是木材燃烧的爆裂声,是消防车的警笛,是“小雅”最后微弱又绝望的哭喊。
“姐姐……为什么……姐姐……我好热……姐姐……”每一个字,都在凌迟我的神经。
我的嘴唇忽然自己动了。
一个陌生的,冰冷到不属于我的声音,从我的喉咙里钻出来。
“林悦,你以为他们给你的那笔钱,真够替你那个赌鬼弟弟还债?
他们承诺你的,一个子儿都不会兑现。”
林悦的脸瞬间没了血色。
我的头转向另一边,视线锁定那个医生。
“李医生,你瑞士银行保险柜里的研究成果,密码是你前妻的生日吧?
真可怜,她早就带着你的孩子,跟你最好的朋友跑了。”
医生握着注射器的手,第一次开始发抖。
这些话不是我说的。
是“她”。
是那个被我锁在门后的“我”,她的记忆和力量正在渗出来。
在被吞噬的极致恐惧中,我反而获得了一种诡异的清醒。
逃?
我逃不掉。
清白?
我根本不清白。
我这个虚假的人格,即将被抹除。
不。
我要活下去。
哪怕只是作为一道影子,我也要活下去。
那就舍弃一切无用的东西。
舍弃对外界救援的幻想。
舍弃对自身清白的执念。
舍弃恐惧,舍弃软弱。
我的共情是最好的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