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心脏,每一次微不足道的嗡鸣都让我如惊弓之鸟。
我知道,暂时的平静只是假象,是邪物餍足后的小憩。
下一次饥饿来临前,我必须找到一条生路,否则,不是镇子被这无声的杀戮彻底吞噬,就是我被它彻底同化,成为它延伸出来的、没有意志的杀戮手指。
阿嬷彻底垮了。
她整日蜷在炕上,对着墙壁无声地蠕动嘴唇,眼神涣散,偶尔清醒片刻,看到我时便会剧烈地发抖,仿佛我比窗外任何东西都可怕。
这个家,连同我最后一点人间牵绊,正在迅速腐朽。
不能再等。
趁着又一个灰白死寂的午后,我裹紧头巾,像一缕幽魂溜出家门。
镇子中心的祠堂,是唯一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——关于田都元帅,关于这邪异的“赏赐”,关于如何摆脱。
祠堂大门虚掩着,里面比外面更阴冷,光线晦暗,浓重的陈年香火和灰尘气味几乎令人窒息。
阿川死去角落的那片地面,颜色似乎比别处更深些。
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屏住呼吸,在堆积如山、落满厚尘的族谱、旧账本和祭祀记录里翻找。
灰尘呛得我连连咳嗽,每一次声响都在空荡的祠堂里激起令人心惊的回音。
手指拂过虫蛀的绢帛、脆黄的纸页,上面大多是枯燥的田亩记录和祖先名讳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绝望又开始探头。
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,指尖触到一本垫在腐朽供桌腿下、薄薄一册、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线装旧簿子。
抽出来时,封面的字迹已模糊不清,只能勉强辨认出《……祀考略》几个字。
心脏莫名一跳。
我颤抖着拂去厚厚的积尘,就着窗棂透进来的微弱天光,小心翼翼地翻开。
纸张脆弱得几乎一碰即碎,上面的字是竖排毛笔手抄,墨迹暗淡,有些地方还被蠹虫啃噬得难以辨认。
前面几页都是些寻常的祭祀流程和神祇赞歌。
我快速翻过,直到后半部分,一些零散的、看似杂记的段落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“……元帅喜音律,尤嗜琵琶,然非世间凡音……闻异响则躁,必涤之而后快…………其性桀骜,受享亦施罚,以‘清音’为名,实则以血饲器……”文字断续而隐晦,夹杂着许多看似荒诞不经的传说碎片。
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,却让我遍体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