镖局,爹爹盘了个花鸟行,娘亲摆了个代人写信的摊子。
一家三口,各得其所。
跟着一起来的那些下人们,爹爹置办了几处庄子,让他们去管着。
镖局生意不错,短短几年,天南海北我都跑了个遍。
唯有两个地方,我不敢去。
可越怕什么,越来什么。
岭南荔枝火得厉害,这个月已经第十趟要去岭南的镖了。
再拒下去,只怕我这生意就难做了。
硬着头皮接了活。
一路忐忑、一路踌躇,终于还是到了岭南城。
当地的植物风貌与京中、江南都大为不同。
蚊虫鼠蚁大得出奇,饶是我见多识广,也不娇惯自己,还是在住下的第一个晚上被吓到了。
惊醒之后,再无睡意。
我提着刀箭,三步五跨,上了屋顶。
高处凉快,也少了扰人的蚊虫。
倒是有两只原就歇在顶上的猫,睁开眼望了望我这个不速之客,喵呜两声,又闭了眼去。
我轻手轻脚躺了下来,松开紧握刀箭的手。
有这两只猫在,想必它们要比我警醒得多。
紧绷多日的弦终于能松上一松。
明月照千家,我心想,这数不清的屋顶里,到底哪一个会是他家呢。
夜里转凉,清风习习,不知何时,两只猫都拱到了我的身侧。
软软的,发出有节奏的呼噜声。
我竟也就伴着它们沉沉睡去。
转醒之时,天还未亮。
却对上了两只盯着我的闪亮眸子。
我下意识要去拔刀,手摸了个空。
这才发现,刀箭均已握在那人手中!
“你是何人?”
“沈镖头好大的忘性!”
那人摸出腰间不知什么兵器,朝我飞逼而来。
我大叫糟糕,身子睡麻了,一时动弹不得。
跑镖的这些年,的确也结下了一些仇。
没想到一时大意,要栽在这偏远南蛮之地了!
11我把薛之言按在身下狠揍了一顿。
他哀哀求饶,让我轻点。
我才不轻点!
多年未见,不说摆酒设席给我接风洗尘,竟然还假装仇家前来吓我!
揍着揍着我手下没了力气,抽噎起来。
薛之言连叹几声气,掏出条帕子给我拭泪。
可他手下没轻没重的,抹得我脸皮子生疼。
我一把夺过帕子,自己轻轻擦干净面颊。
这才注意到这条似曾相识的帕子。
“这是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,薛之言就直点头。
看着这条绣了两只鹏鸟的帕子,我们俩都沉默了。
早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