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走的两只猫不知何时又回来了,在薛之言脚底下蹭着毛。
我一手撸猫,一手将帕子展开放在瓦上。
“瞧着还是像鸡,是不是?”
薛之言没想到我会说这话,“噗嗤”一下笑了。
接着我们就叙起旧,聊起了往事。
原来薛侯来了岭南之后,就当起了闲散侯爷。
朝中的事一概不问,天天一头扎在果园里。
近两年流行起的桂花味荔枝,就是薛侯嫁接研发出来的。
“你不是最喜欢桂花蜜糖吗?”
薛之言说。
我心道,你都不知道我多久不吃糖了。
“是啊。”
哼,我这嘴!
薛之言两手垫在脑后当枕头,躺下了。
“尧瑾最爱的是桃李杏脯。”
我啧啧赞叹,亏他这么多年都还记得。
“她最喜欢的是玫瑰露子。”
我垂下了头。
我好多年没想起她来了,不敢想。
这是我接不下去的话头。
我打起岔,“你这么念旧,怎么不见你来找我们?”
“怎么不想找?
上面的旨意是无故不得离岭。”
薛之言的声音闷闷的。
原来如此。
我都忘了,身份尊贵的我们其实都活在皇权之下。
“倒是你,接连请了十次,才让你沈镖头动了金身进岭来!”
薛之言忿忿。
原来如此!
我说怎么接连有来岭南的镖,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!
那一夜,我们一直侃到天明。
好像中间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分别过。
可我与他知道,好像也只是好像而已。
12岭南城盘桓月余,薛之言总是让我再等等,再等等。
可等什么呢?
每次我一问他便将我拖到果园里,让我做试吃匠,还让我给薛侯打下手。
薛侯没有女儿,从小带我便好。
见得我来,自然是嘘寒问暖。
我一个小辈,肯定是不能拂他的面子。
就这么等 等 等,从夏天等到了秋天。
眼看着中秋佳节快到了,再不上路,怕是来不及与爹爹和娘亲团圆。
我执意要走,薛之言也无法再留。
府门前,我的车马都已打点妥当。
薛之言站在门口,垂头丧气地看着我。
看着看着,他突然眼睛放光,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。
我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,他就直直地冲我跑过来。
我呆愣住了,他这是要做什么?
难不成年少时的那些情愫他现在当真了?
正当我惶惶惑惑之时,薛之言“嗖”地一下从我旁边跑过。
我以为他那架势,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