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脖子说“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”,这些记忆从未真正消失,只是被她死死压在心底,此刻全被惊醒。
温景然没再多问,轻轻拿走她手里的刀,背起她就往医院跑。
她很轻,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,伏在他背上时,指甲却深深掐进他的风衣——那是她对“男性靠近”的本能抗拒,连温景然也不例外。
医院诊断是重度抑郁伴随焦虑发作,需要住院治疗。
温景然签知情同意书时,指尖微微发颤。
医生说:“患者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,不能再受刺激,尤其是不能接触导致她创伤的人。”
他立刻做了两个决定:一是关掉“禾安小馆”,把她转到私立医院的封闭病房;二是动用所有关系封锁消息,让厉烬再也找不到她。
住院的日子里,温景然每天都来。
他从不在她面前提“厉烬”两个字,只是读她父亲生前写的食谱,讲“景园”后厨的趣事,或者沉默地陪她坐在窗边看云。
她抗拒进食时,他就用父亲教的法子,把南瓜打成泥混在粥里,骗她“这是你爸最爱的甜粥”;她夜里做噩梦惊醒时,他会坐在床边,轻轻哼起七年前在雨里对她说过的那首童谣,直到她重新睡去;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时,第一句是“我怕”,他握住她冰凉的手,说:“有我在,再也没人能伤害你。”
这份温柔像春日的雨,一点点渗进禾安冰封的心底。
她开始愿意吃他做的饭,愿意在他读食谱时轻轻点头,甚至在他不小心被热油溅到手臂时,第一次主动递过了创可贴。
出院那天,温景然把她接回了“景园”的后院小楼。
院子里种着她喜欢的桂花,厨房的灶台上摆着新的厨具,连毛巾都换成了她惯用的浅灰色。
“这里很安全。”
他站在门口,眼里的温柔像月光,“如果你愿意,就住下来。”
禾安看着他手臂上那道新的疤痕——是为了给她做山药粥时烫的,忽然想起三年里厉烬烫伤她的那杯咖啡,滚烫的液体浇在手上时,他只笑着说“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”。
她点了点头,声音很轻,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:“好。”
“景园”的日子,是被食物的香气串起来的。
温景然从不让禾安碰冷水,每天早上都会把温水端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