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她现在需要的是安宁,不是你的‘爱’。”
厉烬看着温景然护在她身前的样子,看着她躲在温景然后面、连眼神都不愿再给他一个,忽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细节:她做的桂花糕永远会多放一颗莲子,因为他说过“莲子苦,像人生”;她总在他醉酒后悄悄给他泡醒酒茶,被他打翻后第二天依旧会端来;她藏在枕头下的那本《烘焙大全》里,夹着他十七岁时的照片,边角都磨圆了。
原来她的爱,早就写满了细节,是他瞎了眼,亲手撕碎了所有。
“我错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,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,“安安,跟我回去,我补偿你,我把厉氏都给你,我……” “不必了。”
禾安打断他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你给的,我不稀罕。
我父亲留下的这间小馆,够我活了。”
温景然扶着她站起身,往楼下走去。
经过厉烬身边时,禾安没有回头。
阳光透过小馆的木窗,落在她身上,像给她镀了层金边。
厉烬僵在原地,阁楼里的桂花香忽然变得刺鼻。
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,第一次尝到了比黄连还苦的滋味——那是名为“悔恨”的、永无止境的火葬场。
而禾安靠在温景然怀里,听着楼下小馆的木门被轻轻关上,终于敢放声大哭。
桂花香混着小米粥的甜,漫过鼻尖时,她知道,灰烬里的禾安,终于要重新发芽了。
这一次,阳光正好,土壤温热,再没有遮天蔽日的阴影。
禾安的抑郁,是在逃离厉烬别墅的第三个月爆发的。
那天温景然像往常一样来“禾安小馆”送新鲜蔬菜,推开后厨门时,看到她蜷缩在灶台角落,手里攥着把生锈的水果刀,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。
案板上的桂花糕摔得粉碎,像她此刻的心。
“禾安?”
温景然的声音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了易碎的她。
她没有抬头,只是喃喃重复:“他又来了……他说要把我锁回去……” 厉烬确实来过。
前一晚,他砸碎了小馆的玻璃窗,在雨里嘶吼着她的名字,说“你这辈子都别想逃”。
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恐惧,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紧了她——三年里,他把她关在地下室听水滴声,用烟头烫她的手背逼她认错,在她反抗时掐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