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能多打点不?
就这一次。”
我没回。
他发来一张照片:一个红盒子,烫金字母,旁边是他女朋友涂着红指甲的手。
接着又一条:“姐,你读那么多书,不就为了以后过得好?
我现在过得好,你不也脸上有光?”
我盯着那条消息,手指发抖。
光?
我脸上有什么光?
我抬头,看天。
灰蒙蒙的,像块脏抹布。
我慢慢打字:“这个月……真没钱了。
厂里要交罚款,我被扣了五百。”
发出去,手一抖,差点把手机摔了。
——这是我第一次,对弟弟说“不”。
晚上,手机亮了。
家族群弹出一张照片。
我爸发的:弟弟搂着女朋友,在一家高档餐厅。
桌上摆着红酒、牛排,还有一部崭新的iPhone。
配文:“我儿子订婚,大家随个份子,图个喜气。”
底下亲戚纷纷发红包,评论:“耀祖有出息!”
“林家后继有人!”
我盯着那张照片,看弟弟笑得得意,看那部新手机,看那瓶红酒——那瓶酒的钱,够我交半年医保。
我慢慢翻出那张“李小兰”的卡,塞在床垫夹层里。
三年了,我偷偷攒了两万六千七百元。
每一分,都是从牙缝里抠的,从加班时少睡的每一分钟里抢的。
可弟弟一顿饭,一部手机,一个包……就能把我三年的命,轻轻松松,一口吃掉。
我闭上眼,听见自己心跳。
一下,一下。
像在数,还能被榨干多久。
夜班前,我去洗手间。
镜子里的人,眼底发青,嘴唇干裂。
我拧开水龙头,捧水拍脸。
抬头时,发现镜面有道裂痕,从左上角斜到右下角,正好穿过我的脸。
像被劈开了一样。
我怔住。
突然,手机又震了。
我妈的语音,带着哭腔:“静啊,你弟女朋友要退婚!
说他买不起包!
你快想想办法!
你可是他亲姐啊!”
我站在镜子前,水珠顺着下巴滴落。
没动,没回。
只是慢慢抬起手,用指尖,沿着那道裂痕,从眉心,划到嘴角。
——像在给自己,划一道无声的判决。
4疼是从半夜开始的。
一开始像有人拿刀在肚子里搅,我以为是吃坏东西。
可到了早上,疼得站不起来,冷汗把床单都浸湿了。
阿芳看我不对劲,硬是拖我去厂医务室。
“阑尾炎。”
医生皱眉,“再拖两天就得穿孔,送医院!”
救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