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13→外”。
盒子里是一张临时门禁卡。
19|外我知道它通向哪里。
3:17,我一个人进电梯,插卡,按“11”,门关上,又开。
电梯没有发出“叮”,只是把我送到那个没有编号的层。
走廊尽头的安全门这一次能开了。
里面不是楼梯,是一条更窄的通道,通道尽头是另一扇门。
门上写着**“外”**。
我在门前停了半秒,想象另一边是什么:一个更大的信号间、一个还没装好门把的新房、一个被划分为不同状态的人群。
我推门。
门后什么也没有。
不是空,是白。
白得让你以为自己眼睛坏了。
白里有风,风里有一丝药水味。
我一步跨进去,像跨进一张从来没有被画过的纸。
白慢慢退下,露出一条像医院一样的走廊。
墙上的灯被罩子罩着,光很软。
走廊两侧是一扇扇门,门上没有号码,只有一个状态条:A-12|观望 A-13|隔离 A-17|迁移 ……我走过一扇写着“A-12”的门,门缝里传来很轻的呼吸。
有一扇“A-13”的门虚掩着。
我在门缝里看见一只手,手背有很浅的一道疤。
“陈蔓?”
我压低声音。
门内的人动了一下,没有应。
“我带你出去。”
我说。
“我还没准备好。”
有人在门内低声说,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,“再等等。”
“你在等什么?”
“等状态条变绿。”
我的喉咙里有一种冷。
我把门推开一条缝,里面是一间干净得过分的房间。
床单绷得像一张鼓,枕头上没有一根发。
陈蔓坐在床沿,手里握着一张纸——她的离职审批表。
她看着我,眼睛里有一种不合适的平静。
“我们走。”
我说。
“走不掉。”
她笑了一下,笑得像刚写完一个差不多的段落,“我们是状态。”
“谁给的?”
“你也知道。”
她把纸递给我,“你看你能不能帮我把它写好看一点。”
我把纸接过来。
纸上是一个对勾很多的表格,最后一项写着:“去向:A-12”。
“你恐怕帮不了我。”
她说。
“谁帮得了?”
“外。”
“外面是什么?”
她看着我的眼睛:“你已经在外面了。”
我退了一步,险些把自己绊倒。
20|坠落“外”的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。
我回头时门已经和墙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