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红蓝闪烁的灯光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光怪陆离,世界一片混乱。
我死死地抱着她,用我温热的身体去暖她冰冷的脸颊和手脚,眼泪像决堤的洪水,汹涌而出,怎么止也止不住。
“我听到了……林晚,我听到了……你别睡,求你……你看看我……求你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只会重复这一句。
怀里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散落开来,掉出一沓写满英文和复杂图谱的厚重病历复印件,和最上面那封——纸张发黄、字迹稚嫩却真挚无比、被泪水晕开过无数次的——她当年没能送出的情书。
4我把林晚送进了急救室。
那扇冰冷的、印着“抢救中”红灯的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,像隔绝开两个世界。
医生的话言犹在耳,语气沉重:情绪过于激动,加上长期严重的营养不良和癌细胞急剧消耗,导致休克。
情况非常不乐观,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。
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,瘫坐在抢救室外冰冷的长椅上,目光空洞地盯着地面。
抖得不像话的手,几乎是机械地、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仿佛有千斤重的信。
信纸已经发黄变脆,边缘磨损得厉害,上面的字迹被泪水晕开过很多次,墨迹有些地方已经模糊,却依旧能清晰地辨认出那份独属于少女时代的、笨拙又赤诚的热烈。
阮阮: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不准笑我!
(画了个生气的表情)我憋了好久好久,心里像揣了一只不停蹦跶的小兔子,还是决定告诉你。
我喜欢你,很喜欢很喜欢。
不是想和你做好朋友的那种喜欢,是……是想偷偷亲你一下(写出来真的好羞耻啊啊啊!
)、想天天和你牵手放学、想晚上抱着你睡觉的那种喜欢(哎呀我在写什么!
)。
明天放学老地方小树林等我好不好?
如果你也……有一点点喜欢我,我们就偷偷在一起,考同一所大学,在同一个城市工作,租一个小房子,养一只猫,永远永远都不分开……拉钩!
信的末尾,用力地画了两个手牵手、笑得傻乎乎的小人,旁边还写着“阮阮 & 晚晚”。
十七岁的林晚,把她所有的勇敢、憧憬和关于未来的全部幻想,都孤注一掷地、虔诚地赌在了这封信里。
而我,因为一场阴差阳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