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、近乎悲悯的浅笑,没有点头答应,也没有出言反驳,只是轻轻地、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。
我知道,她不信。
她和我都心知肚明,那场七年前开始的错过,早已耗尽了所有运气和时间,再也没有以后了。
5我几乎是立刻辞了职,不顾上司的挽留和同事的惊愕。
我把工作这些年所有的积蓄,甚至把父母给我准备的、原本打算用来付房子首付的钱,都取了出来。
我像疯了一样,四处托人打听国内外治疗胃癌最好的医院、最顶尖的专家、最前沿的药物和疗法,不管多贵,不管希望多渺茫。
林晚表现得异常配合,甚至可以说是顺从得令人心疼。
那么苦的中药,她眉头都不皱地大口灌下去;密密麻麻的输液,常常一打就是七八个小时,她从不喊疼;一次次令人痛苦不堪、副作用强烈的化疗,她咬着牙硬扛,吐得昏天暗地后,擦擦嘴,对我努力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。
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,体重急速下降,曾经浓密乌黑的长发大把大把地脱落,最后不得不剃成了光头。
但每次见到我,她总是努力地笑着,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,尽管那笑容虚弱得让人想哭。
我们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、带阳台的一居室。
天气晴好的午后,我会用轮椅推她去医院楼下的小花园晒太阳。
她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,戴着柔软的毛线帽,阳光洒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,几乎透明。
她精神稍微好一点的时候,会断断续续、气若游丝地给我讲分开这七年里,那些我不曾知道的、关于她的碎片。
讲她怎么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疯狂地想我,想到心脏绞痛;讲她怎么偷偷跑去我大学门口,躲在街角的梧桐树后,只为远远地、贪婪地看一眼我的背影;讲她怎么在看到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自然地搂着我的肩膀并肩走后,躲在漆黑的电影院里,对着屏幕哭得像个傻子,直到散场人都走光……我们像两个贪婪的乞丐,拼命地想从死神指缝里偷时间,想把错过的七年光阴一点点追回来,又像是在进行一场双方都心照不宣的、残酷的倒计时告别。
她疼得厉害的时候,会蜷缩成小小的一团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,死死地攥着我的手,指甲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