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张铺着明黄软缎、堆着软枕的…龙榻。
无论哪一个,景象都骇得我魂飞魄散。
女帝的指尖还停在我敞开的领口旁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,像猫逗弄爪下的耗子,等着我这条砧板上的鱼自己蹦跶。
鼻尖全是她身上那股霸道的香气,混着刚才批奏折时沾染的墨汁和朱砂味,诡异又靡丽,熏得人头晕目眩,四肢百骸都软了,偏偏脑子清醒得可怕——我那冤种老哥,这次可能、大概、也许……真的药丸!
而我,好像也要跟着一起完蛋!
选哪个都是死路一条,这他娘的是一道送命题啊!
我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滚烫的沙子,咽不下,吐不出,只能发出一点嗬嗬的气音。
脑子里那根名为“理智”的弦,嘣一声,断得干脆利落。
选龙椅?
去那冷硬梆梆、象征着天下权柄的地方“求情”?
光是想象一下那画面,我就能当场表演一个魂飞魄散。
选龙床?
身后这张柔软得能陷进去、弥漫着帝王气息的……我腿一软,差点直接给她跪下磕一个。
女帝的指尖还停在我领口,那一点冰凉的触感此刻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浑身一激灵。
她也不催,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凤眸里流光潋滟,全是猫捉老鼠的戏谑。
“陛、陛下……”我舌头打结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臣、臣以为……刑部大牢……风水挺好!
真的!
特别适合李牧云那种满嘴跑马的货色静思己过!
臣这就去吩咐,给他换个最潮湿的单间!
多加两副镣铐!
保证他……哦?”
女帝尾音上扬,带着钩子,“爱卿这是……不打算求情了?”
她指尖微微用力,又勾开了一颗盘扣。
微凉的空气更肆无忌惮地灌进来,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臣……”我欲哭无泪。
求?
怎么求?
拿什么求?
我这会儿恨不得自己从来没那个倒霉哥哥!
“看来,”她俯身,气息几乎要将我耳垂融化,“爱卿是哪个都不想选了?”
那声音柔媚入骨,我却听出了森森的寒意。
完蛋,这是不耐烦了。
电光石火间,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或许是绝望逼出了急智,猛地往后缩了一下脖子,避开那要命的呼吸,脱口而出:“臣、臣选……选陛下!”
话一出口,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。
女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