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做事的。”
这是他对我唯一的评价,朴素得像一粒海盐,却沉甸甸地砸在我心上。
这远比会议室里那些空洞的奉承和虚伪的标签更接近我的本质。
偶尔也会有编码的手指发痒的时候。
靠在阳台吱呀作响的藤椅上,捧着一台旧笔记本,不是为了赶工,不是为了修复哪个该死的紧急bug,单纯是像打磨一件心爱的木雕,为自己构想中的那个分布式日志告警与智能熔断系统添砖加瓦。
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,不再是催命的鼓点,而是和窗外海浪拍岸的节奏融为一体,成了最自由的韵律。
没有凌晨三点的告警电话,没有无穷尽的扯皮会议,没有郑钱生那张油光可鉴的脸在眼前晃动。
皮肤被阳光镀上了一层健康的蜜色,眼底因常年熬夜积聚的浓重青黑早已消散无踪。
身体里某种被长久压抑的生命力,如同蛰伏的种子遇到甘霖,正在悄然复苏、舒展。
二十天,短暂得像一个慵懒的午睡。
直到那天黄昏。
天空被夕阳点燃,烧成一片无边无际、壮丽到令人心悸的金红。
我拎着刚买的椰青,从小卖部溜达回公寓。
鬼使神差地,也许是海风里带来的某种召唤,也许是潜意识里那点微不可察的、对旧日残骸的最后一丝好奇——我停住了脚步。
回到小小的房间,拉开那个积了薄薄一层细尘的床头柜抽屉。
冰冷的金属方砖再次躺回掌心。
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,我将那枚小小的SIM卡重新推入卡槽。
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,像垂死挣扎的荧光水母,然后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。
嗡——嗡——嗡——机身在我掌中疯狂地跳动、震动,仿佛一颗濒临爆炸的心脏。
屏幕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通知图标淹没,刺眼的白光几乎灼痛眼睛。
未接来电:99+语音信箱:99+短信:99+微信消息:……<3.信息瀑布般地倾泻而下,几乎冲垮了这小屋二十天积累的宁静。
我面无表情地点开了最顶端那个来自“钱总”的未接来电记录,时间显示是关机后的第三天凌晨两点十七分。
按下播放键。
“林峰!
林峰你在哪?!”
郑钱生那标志性的、总是带着点刻意拿捏的腔调彻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撕心裂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