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丫头。”
他哑声说,眼底猩红,“嗓门比你还大。”
皱巴巴的婴孩在布帛里蹬腿,脐带还连着我身体。
李炽割断脐带时手抖得厉害,却将女婴护在怀里捂得严实。
追兵的火把照亮他半边脸,我忽然想起登基大典那日。
他顶着十二旒冕受百官朝拜,玉珠遮住所有神情,只有扶着龙椅的手背暴出青筋。
原来他也会怕。
“楚卿总骂朕沉溺温柔乡。”
他忽然嗤笑,血顺着下巴滴在襁褓上,“若知你便是温柔乡,朕早……早砍了我?”
“早把那劳什子猫炖了。”
追兵的吼叫已到巷尾。
李炽将婴孩塞进我怀里,狐裘裹紧我俩:“带她走。”
他起身抽刀,玄甲禁军如黑潮涌来,刀尖齐齐顿地:“陛下!”
为首将领却是我亲手提拔的寒门武状元。
“淑妃父兄伏诛,太后幽禁。”
青年将军朝我一揖,“楚大人,陛下这三年……”他瞥了眼李炽唇上未消的旧疤,“日日拿烈酒擦那墨痕,说要记住味道。”
我怔然望向李炽。
他正偷偷用指尖蹭襁褓上的血渍,耳根通红:“楚卿从前骂朕的话,朕录了七箩筐。”
“哦?”
“给孩子当童蒙读物。”
他理直气壮,“免得随她娘,张口就弑君。”
女婴忽然嚎哭起来。
李炽手忙脚乱去捂她嘴,像当年捧那杯墨水般无措。
我笑出声,喉间漫上铁锈味。
腹部的血洞还在渗血,视线逐渐昏黑。
最后听见的,是他撕心裂肺喊我名字。
楚宵。
这次,朕准你骂回来——只要你别死。
尾声新帝登基那年,江南道御史府多了块御赐金匾。
上书四个狂草大字:心腹大患。
匾额下,粉雕玉琢的小丫头骑在年轻帝王肩头,肉手指着匾:“父皇,患患是什么?”
“是你娘。”
李炽托稳她乱蹬的小脚丫,“专治父皇的脑疾。”
我蘸墨的笔尖顿了顿,朱砂滴在弹劾国丈的折子上,洇开如血。
“楚卿又要骂人?”
李炽凑过来咬我耳尖。
“臣在拟旨。”
我推开他脑袋,笔走龙蛇——“册封镇殿大将军。”
他愣住:“谁?”
廊下传来响亮的“喵呜”。
威风凛凛的狮子猫蹿上龙案,一爪拍翻李炽的茶盏。
墨汁四溅。
(全文完)番外小故事:。
秘书八年,儿子成我相亲对象陈添祥把烫金订婚请柬推到我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