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邪术的符文。
她正蹲在药田边,用枯骨手轻轻拂去草药上的薄雪。
听见响动,她没回头,指尖的荧光草突然暗了暗,像被寒风掐灭的烛火。
直到猎魔人的阴影覆在她身上,她才缓缓站起,灰袍下摆扫过积雪,扬起细碎的白。
“黑巫。”
猎魔人的声音裹着寒气,带着审判意味,“以圣光之名,肃清邪恶。”
她没说话,慢慢抬起枯骨手。
指节上的咒文在雪光里隐隐发亮,不是为了攻击,是想唤回攀附在木屋上的藤蔓——她不想让打斗毁了刚结果的浆果藤。
银剑却已劈来。
圣银的寒光擦着她的耳畔掠过,斩断几缕乱发,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。
她踉跄后退,撞在木屋木柱上,身后的荧光草突然炸开刺眼的绿,像竖起的屏障。
猎魔人显然没料到这“女巫”反应迟缓,旋身再刺,银剑直指她的胸口,却在离衣襟半寸处被挡住——是那只枯骨手。
青灰色指骨死死攥着剑刃,圣银符文灼烧皮肤,发出“滋滋”声,升起白烟。
她的身体剧烈颤抖,额角渗出汗,却始终没松开。
“你的魔法呢?”
猎魔人冷笑,手腕加力,“只会用藤蔓障眼吗?”
她的喉间溢出闷响,像叹息。
猛地松手,借着猎魔人收力的空档侧身避开,同时抬起正常的那只手,掌心凝出柔和的绿光——不是攻击性咒术,是催发了脚边的荆棘。
尖刺带着晨露的荆棘疯长,却没刺向猎魔人,只是缠上她的银甲,想把她往谷外推。
这迟疑成了致命破绽。
猎魔人反手一剑挑断荆棘,银剑带着破风锐响刺向她的小腹。
这次没有藤蔓挡驾,没有魔法护体——她看着剑刃逼近,眼里没有恐惧,只有一丝茫然,仿佛在想这把剑为何非要刺向自己。
圣银没入身体的瞬间,发出沉闷钝响。
她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半截剑刃,银白金属沾着她的血,红得像雪地里绽开的梅。
那只枯骨手猛地抬起,不是反击,是下意识护住怀里的布熊——小安送的旧布偶,此刻被血浸透了一角。
猎魔人抽剑时,血珠溅在雪地上,像落了场猩红的雨。
她晃了晃,向后倒去,后背撞在药田的木栅栏上,发出“咔嚓”的断裂声。
她看着猎魔人举起银剑要给最后一击,却突然笑了——笑容很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