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初春融化的雪水,落在她布满沟壑的脸上,有种奇异的温柔。
“它们……只是药草,不是邪恶。”
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枯骨手指了指被雪压弯的浆果藤。
银剑最终没落下。
猎魔人看着她胸口汩汩流的血,看着她怀里沾血的布熊,看着周围明明能致命、却只在她倒下后轻轻缠上她手腕的藤蔓,突然觉得这场景陌生。
她收剑入鞘,转身走进风雪,银甲背影很快被大雪吞没,仿佛从未踏足。
她躺在雪地里,感觉体温被寒气一点点吸走。
侧过头,看见旧布熊从怀里滑落,落在雪地上,褪色绒毛沾着血和雪,像受伤的小兽。
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枯骨手,指尖终于触到布熊的耳朵——和六年前那个午后,小安把它放在她脚边时,触感一模一样。
雪越下越大,渐渐盖住她的灰袍和枯骨手,只露出布熊的一角,在茫茫白里像一点不肯熄灭的余烬。
木屋周围的荧光草彻底暗了,只有药田里的草药立在雪中,叶片上的积雪折射微光,像在为这个无名者守夜。
我踩着积雪往山谷走时,远远看见那个银甲身影。
猎魔人的斗篷落满雪,像裹着冰壳,正站在木屋不远的空地上擦银剑。
剑刃上的血渍被雪水冲淡,顺着凹槽蜿蜒流下,在雪地里晕开细小的红痕。
我的脚步像被钉在原地,竹篮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姜茶泼在雪上,很快冻成一片暗黄。
我看着那把剑,看着猎魔人甲胄上尚未褪尽的暗红,再看向木屋门口那滩刺目的红——那颜色比我采过的任何草药都要鲜艳,都要灼眼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,像寒风穿过冻裂的木缝。
猎魔人转过身,兜帽下的眼睛扫过我,又落回那间寂静的木屋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:“清除了一个危害森林的黑巫。”
她用布擦净最后一点血痕,将银剑收回鞘中,“她的枯骨手是吞噬生灵的铁证,藤蔓里藏着被诅咒的荧光草。”
“黑巫?”
我突然笑出声,眼泪却跟着滚下来,砸在雪地里,瞬间凝成小冰晶,“你知道她用那只枯骨手做过什么吗?
她用它给迷路的孩子递浆果,用它培育能安神解毒的草药,用它……”我的声音哽住了,想起小安临终前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