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曾轻轻放在他胸口,带着草药的清苦香气。
猎魔人皱起眉:“女巫最擅长用伪装掩盖邪恶。”
“那这个呢?”
我猛地冲进木屋,又抱着那只沾血的旧布熊冲出来,狠狠将它摔在猎魔人面前,“这是我弟弟八岁时送她的!
她留了六年!
她用你说的‘诅咒藤蔓’给它做了个小窝,用‘邪恶魔法’给它缝补断了的胳膊!
你告诉我,哪有吃小孩的妖怪会把布熊藏在怀里六年?”
布熊的绒毛上,血渍和泪痕混在一起,显得狼狈又可怜。
猎魔人盯着那只布熊,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,看着脖颈处明显被细心缝补过的痕迹,银甲下的肩膀忽然僵了僵。
我蹲下去,用冻得通红的手轻轻抱起布熊,指尖抚过那些褪色的绒毛:“她救过我们姐弟,救过村里患风寒的张婶,救过被毒蛇咬伤的猎户。
她住在这里六年,从没伤害过任何人,反倒是你,”我抬起头,眼里的泪已经冻成了冰,“连她是谁都不知道,就敢说她是邪恶?”
猎魔人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是抿紧了唇。
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银剑,剑鞘上的圣光符文在雪光里闪闪发亮,此刻却像在嘲笑她的盲目。
我抱着布熊,忽然想起小安曾说过,她像山谷里的灰烬,看似冰冷,却藏着余温。
我深吸一口气,声音轻却坚定:“她该有个名字的。
就叫她‘烬’吧,灰烬的烬——不是烧尽的死寂,是能护着草药过冬的余温。”
猎魔人没再说话。
她最后看了一眼那间被大雪覆盖的木屋,转身走进了密林。
银甲的背影在雪地里越来越小,最终被风雪彻底吞没,只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,很快又被新雪填满,仿佛从未有人来过。
我抱着布熊站在原地,直到雪落满了肩头。
低头时,看见布熊耳朵上那片干枯的槲叶——是去年秋天我采来,亲手别上去的。
那时她正蹲在药田边除草,阳光落在她乱发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
风卷起地上的雪沫,扑在脸上生疼。
我忽然懂了,有些温柔从不需要名字佐证,就像她护着的药田、藏着的布熊,早把“善”写在了每片草叶上。
我抱着布熊,一步一步走向木屋,雪地里的脚印坚定地伸向那片被雪覆盖的温暖。
炉火还在噼啪作响,锅里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