馆里待了三天。
三天里,我反复回忆着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,试图找出他的破绽,找出能让我彻底摆脱他的方法。
但一无所获。
他太聪明,也太谨慎了。
那份合同,更是天衣无缝。
第四天早上,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。
我以为是旅馆服务员,没有多想,直接开了门。
门口站着的,是谢夫人。
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,眼下是浓重的青黑。
看到我,她二话不说,直接跪了下来。
“沈小姐,”她抓着我的裤脚,泣不成声,“我求求你,求求你回去吧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知许他……他要不行了。”
我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白色病房。
这一次,谢知许躺在床上,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,连接着旁边发出滴滴声的仪器。
他闭着眼睛,脸色比我上次见他时还要苍白,几乎是透明的。
“你走之后,他就不吃不喝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”
谢先生站在我身边,声音沙哑地解释着,“昨天晚上,他割腕了。”
我的心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“幸好发现得及时,”谢先生叹了口气,“但医生说,他求生意志很弱,如果再这样下去……”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我走到病床边,看着那个安静得仿佛已经死去的男人。
手腕上,缠着厚厚的纱布,隐隐有血迹渗出。
这就是他的新把戏吗?
用自残,用生命来威胁我。
“沈峤。”
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。
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一缕青烟。
他朝我伸出手。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握住了。
他的手很冷,像一块冰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
他笑了,那笑容虚弱又满足。
“别再闹了。”
我说。
“我没有闹。”
他看着我,眼神固执得可怕,“姐姐,没有你,我会死的。”
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我知道他不是。
这个疯子,真的会为了留住我,不惜一切代价,包括他自己的命。
“留下来,”他用尽力气,收紧了手指,“求你。”
我看着他眼底的哀求和疯狂,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我好像,真的逃不掉了。
我留了下来。
作为交换,我提出了我的条件。
第一,搬出谢知许的房间,我有我自己的空间。
第二,恢复我的通讯自由,我需要一部能正常使用的手机。
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他不能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