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研的学生(显得更人畜无害),顺便听听大家的需求,也许能写进报告里反映上去。
老人们将信将疑,但收了东西,态度缓和不少。
下午,我又去了另一个村子。
情况类似。
傍晚,疲惫地回到车上,记录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问题和诉求。
太阳穴突突地跳,心里沉甸甸的。
这些声音,前世被机器的轰鸣彻底掩埋了。
老周默默递给我一瓶水:“苏小姐,跑一天了,累了吧?
这些事儿……唉,复杂得很。”
我接过水,笑了笑:“是啊,很复杂。
所以得有人听。”
回到我的小露台,天已经黑透。
我没开灯,瘫在躺椅上,看着城市的灯火。
手机亮起,是傅沉的消息。
“进展如何?”
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然后慢慢打字回复。
“接触了几户。
问题比文件上写的更具体,也更……难受。
原定的补偿方案确实存在系统性低估和欺骗性条款,部分村民可能面临无家可归的风险。
情绪很大,信任度为零。”
消息发送成功。
几乎是在下一秒,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我接通了。
“无家可归?”
他的声音听起来比白天凝重。
“嗯。
尤其是那些宅基地认定有争议、或者家族人口多但房产面积小的户。
按照现有方案,他们拿到的钱,根本不够在同等区域购买或重建住房。”
我闭上眼,揉着眉心,“傅先生,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纠纷,这是会出社会新闻的民生问题。
强推的代价,你承受不起,傅家也承受不起。”
电话那端是长久的沉默,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。
我几乎以为他挂断了。
然后,他开口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但内容却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“明天上午九点,我来接你。”
“去哪?”
“一起去村里看看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,听听真话。”
(五) 共赴真相傅沉的车九点整准时停在小区门口。
不是昨晚那辆低调的SUV,而是一辆更不起眼的国产电动轿车,他甚至自己开的车。
他今天没穿西装,一件质感很好的浅灰色羊绒衫,搭配深色长裤,少了些商界精英的锐利,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感,虽然那双眼睛依旧沉静得能洞察一切。
我拉开车门坐进去,带了昨晚整理的笔记和一瓶水。
“吃早饭了?”
他启动车子,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