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耳廓上那一点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在,心里涌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。
不是心动,更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太久,突然碰到一点陌生的暖意,反而让人不知所措。
之后几天,他查房时一切如常,仿佛那个瞬间的越界从未发生过。
直到一次例行的专家会诊后,其他医生陆续离开,他落在最后,手里拿着最新的影像片子。
“肿瘤标志物有下降趋势。”
他指着片子上某一处,公事公办的口吻,“说明化疗方案是有效的。
但接下来的疗程依然关键,不能松懈。”
我点了点头,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别的,只是一种沉重的疲乏。
他收起片子,却没有立刻走,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我放在床头柜的那本旧杂志上——那是他上次带来的。
“如果觉得无聊,”他突然开口,语气略显生硬,“我可以让人送个平板过来,设置成只有一些……比较舒缓的节目和电子书。”
我有些意外,抬头看他。
他避开我的视线,看着墙壁:“总是看杂志也会腻。
注意控制时间,不要影响休息。”
“……谢谢顾医生。”
我轻声道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,转身离开。
门关上,我看着那本翻旧了的杂志,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床头柜。
心里那点古怪的感觉,又浮了上来。
他似乎在用一种极其笨拙又极其克制的方式,试图让我好过一点。
不仅仅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。
这发现让我感到茫然,甚至有一丝惶恐。
我的人生刚刚经历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和毁灭,所有的情感仿佛都已在化疗药水中枯萎。
我无法分辨,更无力承接任何复杂的东西。
我现在唯一的任务,就是活下去。
其他的,我不敢想,也不能想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,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,像一片没有温度的星海。
我拉高被子,将自己蜷缩起来,试图抵御体内又开始隐隐升腾的冷意和不适。
新一轮的化疗,明天又要开始了。
11时间在医院里失去了清晰的刻度,变成以化疗周期为单位的、循环往复的折磨。
我的身体成了战场,健康的细胞和癌变的细胞在药物的无差别攻击下同归于尽,留下满目疮痍的疲惫和持续不断的恶心。
头发几乎掉光了,我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