蒂莲的青玉印章,旁边还有一摞厚厚的、写满字迹的纸笺。
“这是?”
“印章是聘礼的一部分。”
他语气坦然,耳根却微微泛红,“这些纸,是我这几个月在京中,根据前朝旧例和当下国情,草拟的文渊书院新规细则,其中特意明确了女子在书院的权利,包括参政议政、自由择偶等条款。
阿蘅,这是我答应过你的,更广阔的天地。”
我拿起那摞沉甸甸的纸笺,借着月光,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,条分缕析,严谨周密,却又处处透着开明与革新。
我能想象他为此耗费了多少心血。
这比任何珠宝首饰都更让我心动。
“还有,”他看着我,眼神变得无比认真,“阿蘅,我此次回来,还想问你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三年前,我以‘陈生’之名,与你诗信传情。
半年期,我以萧澈之名,与你相约虎溪。
今日,”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灼灼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我想以我本人,萧澈,萧明远,问你,可愿嫁我为妻?
从此并肩,看这文渊书院桃李天下,看这世间海晏河清?”
月光洒在他脸上,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,他的眼睛亮得惊人,里面盛满了我的倒影和毫不掩饰的深情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,看着他手中那枚象征着承诺的玉印,看着那摞写满未来与希望的纸笺。
三年来的点点滴滴,那些纸短情长的夜晚,那夜虎溪边的惊心动魄,地牢中的不离不弃,还有这几个月来的思念与等待,瞬间全都涌上心头。
眼眶微微发热,我迎着他的目光,缓缓地,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愿意。”
笑容瞬间在他脸上绽开,如同冲破云层的皎月,明亮而耀眼。
他伸出手,紧紧将我拥入怀中。
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,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,却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。
远处,书院的方向传来了隐约的钟声,悠远而绵长,回荡在山谷之间,仿佛在宣告着一个旧时代的彻底结束,和一个新时代的安然降临。
月光如水,静默流淌,将相拥的我们的影子,温柔地叠印在一起。
山河为聘,岁月为证。
文渊书院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
而我们的故事,也终于从地下的诗笺,走到了阳光之下,即将书写新的篇章。
虎溪的水声潺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