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知道……你舍不得……你终于……回来了……”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,在林晚的心头反复切割、凌迟。
那刚刚燃烧起来的孤勇火焰,被这兜头浇下的冰水彻底浇灭,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弥漫的灰烬。
周围的一切喧嚣和光影,此刻都变成了无声的默剧,模糊扭曲。
她僵在原地,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像,只有顾沉舟滚烫的眼泪和绝望的呓语,真实地烙印在她冰冷的皮肤上,也烙印在她被碾碎的心上。
原来,所有的“好”,所有的“像”,都通向同一个终点——一个她永远无法抵达,也无法替代的彼岸。
她只是一个拙劣的、可悲的影子,在正主偶尔被记起的幻影里,被短暂地投射了不该属于她的光芒。
四年时光,足以让一座城市改换容颜,也能让一个人彻底蜕变。
曾经需要仰望启明广告摩天大楼的林晚,此刻正站在“无界”画廊明亮而极具设计感的主展厅中央。
她不再是那个穿着廉价职业装、会在深夜加班时偷偷抹眼泪的实习生。
一身剪裁利落的米白色亚麻西装,衬得她身姿挺拔,微卷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落颊边,眉眼间沉淀着一种沉静而自信的光彩,那是时间和努力赋予的勋章。
展厅里人头攒动,衣香鬓影。
她的首场个人画展“蚀光”开幕,吸引了众多圈内人士和艺术爱好者。
空气里浮动着香槟的微醺、交谈的低语,以及一种对新生力量的好奇与审视。
林晚端着酒杯,从容地穿梭在人群之中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,回应着各种赞美和寒暄,姿态从容,游刃有余。
“林老师,这幅《潮汐之间》的肌理处理太有想法了!
那种被时间冲刷的痕迹感……”一位资深策展人正指着墙上一幅蓝灰色调、充满力量感的抽象画作,热情地表达着欣赏。
林晚微笑颔首:“谢谢陈老师,您过奖了。
我试图捕捉的是记忆被反复侵蚀后留下的那种粗粝又坚韧的状态……”她的声音温和清晰,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掠过展厅入口的方向。
动作,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停顿。
一道身影,如同穿越了时光的壁垒,突兀地、却又无比自然地闯入了这喧闹而崭新的世界。
顾沉舟。
他就站在入口处那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