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正清晰地、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探究,透过门缝,直直地看向我。
看向我还没来得及完全藏起的、与白天那个唯唯诺诺的邬棂截然不同的另一面。
四目相对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她……看到了多少?
2 霓虹下的裂痕那晚月光下的对视,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,在我心里漾开圈圈涟漪,久久难以平复。
鹿萦那个探究的眼神,仿佛能穿透我层层的伪装,看到我最不愿示人的部分。
一连几天,我都有些心神不宁,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与她单独碰面的机会。
而她,似乎也恢复了那副对我视若无睹的大小姐模样,仿佛那晚只是我的一场幻觉。
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,只是平静之下,暗流涌动。
几天后,鹿家受邀参加一个本地商会举办的高端酒会。
果然,我又被“点名”随行——名义上是家属,实则是负责开车和充当人形行李架。
酒会设在市中心顶级酒店的宴会厅,水晶灯璀璨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
真正的上流社会霓虹场。
我穿着不合身的旧西装,跟在光鲜亮丽的鹿家人身后,像个误入华丽舞台的场务工,格格不入。
王绮和鹿承业很快融入人群,谈笑风生。
鹿萦则被几个相熟的年轻男女围住,她今天穿了一条银色流苏短裙,像一条灵动的美人鱼,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轻易成为焦点。
我自动缩到摆放餐点的长桌角落,尽量减少存在感。
可惜,麻烦总会自己找上门。
“哟,这不是咱们鹿家的‘贤婿’吗?”
邵昶那令人厌烦的声音响起,他端着酒杯,搂着精心打扮过的慕歆,晃晃悠悠地走过来,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,“这种场合,你也来得?
蹭吃蹭喝?”
慕歆依偎在他身边,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意,娇声道:“昶哥,别这么说嘛,人家说不定是来见世面的。
毕竟,平时也只能在别墅里端端咖啡,是吧?”
周围几个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,带着看热闹的兴致。
我握了握拳,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想转身离开。
“唉,我说邬棂,”邵昶故意提高声量,挡住我的去路,“听说你以前还搞过什么……古画修复?
啧啧,多高雅的艺术啊,怎么现在沦落到这地步了?
是不是手不稳,把人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