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题。
婉宁偶尔点头,回应得体,却总觉得隔着一层磨砂玻璃。
餐厅门口有个小小的儿童游乐区,几个孩子在玩滑梯,笑声清脆。
忽然,一个小小身影独自站在角落的影子下,吸引了婉宁的视线。
是他。
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,穿着福利院统一发的、并不太合身的衣服,安静地看着那些被父母陪伴着、嬉笑玩闹的孩子。
一个小皮球滚到他脚边,他捡起来,递还给跑过来的孩子,那孩子的母亲赶紧拉过自己的孩子,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种下意识的、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疏离。
他收回手,默默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鞋尖。
那一刻,他身上的某种孤寂,像一根极细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婉宁心上那层厚厚的冰壳。
不是原谅,不是母爱,是一种更复杂的、连她自己都无法命名的情绪——或许是同被这个世界划隔在外的物伤其类。
相亲对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温和地问:“怎么了?
认识的孩子?”
婉宁猛地收回视线,端起水杯,喝了一大口,冰水划过食道,冷得她一个激灵。
她放下杯子,发出轻微的磕碰声。
“不,”她说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不认识。”
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然后抬起头,看向对面疑惑的男人,清晰地说道:“关于未来,我可能无法生育。
如果你和你的家庭很在意这件事,我想我们可以不必继续了。”
她主动撕开了那层温情的、互相试探的面纱,把最残酷的现实,也是她最坚硬的铠甲,摆在了桌面上。
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窗外,那个小小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,像一棵被遗忘在石头缝里的小草,安静地,望着餐厅里明亮却遥远的光。
冰下微光那场相亲无疾而终。
婉宁并不意外,甚至感到一丝解脱。
她亲手砌起的高墙,终于将最后一丝不合时宜的“正常”可能性也隔绝在外。
她不再尝试融入那些浮华的社交,也不再接受任何形式的介绍,将全部精力投入家族企业的管理中。
数字是冰冷的,合同是清晰的,利益是明确的,这让她感到安全。
她手腕上的名表从未摘下,严实地盖住过往。
她变得雷厉风行,甚至有些冷酷。
下属私下称她为“冰夫人”。
只有深夜独自一人时,她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