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在他对面的书架徘徊,看似随意地拿起一本关于本地水道航运的古籍,低声自语(确保他能听到):“……三岔湾水流湍急,暗礁密布,县志记载沉船无数,倒是走私避人耳目的好地方,可惜,瞒不过天上的眼睛啊……天上的眼睛”是暗语,指代即将出现的、某个列强的新式侦查飞艇偶尔会掠过该区域进行测绘,这是前世后来才曝光的事情。
墨翻书的手顿了顿。
隔日,我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,里面只有一张当铺的当票,凭票可取一小笔钱。
这是墨渊的试探,也是他接生意的方式。
我当掉了林晚舟随手赏给我的一枚并不值钱的玉扣(我几乎身无分文),换来了墨渊的第一个情报:张督军的主要政敌,李镇守使的心腹副官,近日常在“仙乐斯”舞厅出现,且最近手头颇紧。
够了。
我利用一次外出替林家办事的机会,偷偷模仿林晚舟的笔迹(前世为她处理文书,早已熟记于心)和口吻,写了一封匿名信,寄给李镇守使的那位副官。
信中“无意”透露了张督军烟土交易的大致时间和模糊路线(三岔湾附近),并暗示此事若成,张督军实力大增,对李镇守使大为不利。
信末,还“好心”建议,若想抓现行,或许可借助“洋人的新玩意儿”看看天上。
做完这一切,我将所有痕迹处理干净,心跳平稳。
我知道,风暴正在被我悄然引向既定的方向。
张督军最终还是说服(实为威逼)林家 partially 参与了那笔生意,但林家在林晚舟的坚持下,投入的资金大幅减少,并且坚持要求张督军的兵船主力押运。
张督军虽不满,但时间紧迫,只得答应,心里对林家的“不听话”已生芥蒂。
交易前夜,林晚舟突然把我叫到她的书房。
她屏退左右,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
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和她身上特有的、冷冽的气息。
她走到我面前,距离极近,美丽的眼眸锐利如刀,仿佛要剖开我的皮囊,看清内里的真相。
“沈重生,”她直呼我的名字,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最近似乎……知道很多事情。”
我垂下眼,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,心跳却如同古井:“小婿……不知夫人何意。”
“茶楼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