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周后,我“顺利”出院了。
医生煞有介事地嘱咐我,回家要多休息,保持情绪稳定。
林婉在一旁认真地听着,不住地点头,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轻松笑容。
她扶着我,一步一步,小心翼翼地走出那栋充满了消毒水味的白色大楼。
阳光照在身上,暖洋洋的,我深吸一口气,感觉像是重获新生。
回到那个我独居多年的家,一切都因为林婉的存在而变得不一样了。
她一进门就放下东西,开始忙里忙外。
扫地、拖地、擦桌子,把窗户开得大大的通风。
很快,屋子里那股因为我“生病”而积攒的沉闷气息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阳光和淡淡的皂香。
她还钻进厨房,给我做了一顿清淡又可口的午饭。
我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,那个瘦弱的、总是被我忽视的背影,此刻在我眼里,却比什么都高大。
我的心里百感交集,像打翻了五味瓶,酸甜苦辣咸,一起涌了上来。
“婉儿,过来坐。”
吃完饭,我叫住了正在洗碗的她。
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郑重。
林婉擦干手,有些疑惑地在我对面坐下。
我从卧室里,拿出了那个我藏在衣柜最深处的老旧木盒子。
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个用布包得整整齐齐的存折。
我把存折轻轻放在桌上,推到她面前。
“妈,这是?”
林婉不解地看着我,又看看那个存折,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但只有我自己知道,我的指尖在微微颤抖。
“这里面,是妈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,一共25万。”
林婉的眼睛瞬间瞪大了,嘴巴微张,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。
我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。
我拿起手机,当着她的面,打开了手机银行。
输入她的卡号,输入金额,点击确认。
整个过程,我的手异常稳定。
“叮咚”一声,手机提示音清脆地响起,转账成功的页面弹了出来。
林婉彻底愣住了,像一尊雕像。
“这钱,给你付首付。”
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。
我的眼神里,充满了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愧疚和补偿。
“妈……”林婉的眼泪,像断了线的珠子,瞬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。
她不是惊喜,不是激动,而是一种巨大的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