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元年,天生六指,左掌小指旁多生一指,视为不祥,由奶娘林氏带出宫抚养,居江南临江城。
章和十六年,林氏染时疫病逝,赵珩下落不明,对外称早夭,未入皇陵,无牌位。”
记录旁附了一幅小小的画像,用薄绢裱着,画中孩童不过五岁,穿着明黄色的小袍子,领口绣着团龙纹,眉眼间竟与柳老夫人给的画像,有七分相似!
沈青禾的心跳骤然加快,像擂鼓一样撞着胸口,她赶紧摸出柳砚的画像,将两张画并排放到一起——少年时的柳砚,不过是和孩童时的眉眼长开了些,那眼角下方的小痣、眉峰微微上挑的弧度,甚至连笑起来时,右嘴角的梨涡形状,都一模一样!
原来,柳砚就是赵珩!
他当年去京城,根本不是赶考,是想凭着这骨笛,认祖归宗!
可他为什么会被诬陷通匪?
沈青禾想起老妪说的“人证物证俱在”,又想起那支骨笛——若骨笛是皇室旁支的遗骨,那会不会和赵珩的死,有更深的关联?
她不敢耽搁,当天就赶回了京城,找到了三年前柳砚斩刑的目击者——老王头。
老王头如今在街边卖糖人,面前支着个铸铁的小炉子,炉火正旺,把他的脸映得红通通的,手里转着竹签,琥珀色的糖稀在他手里飞快变幻,变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,翅膀薄得透亮。
“老人家,我想跟您打听点事。”
沈青禾递过去一块碎银子,银子在阳光下闪了闪,“三年前,柳砚斩刑那天,您是不是在刑场当值?”
老王头的手顿了一下,手里的糖稀“啪嗒”掉了一滴在铁板上,迅速凝固。
他眼神闪烁,摆了摆手,声音含糊:“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那事儿不吉利……”沈青禾看出了他的忌惮,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——那是先帝年间铸造的“先帝通宝”,正面刻着“先帝通宝”四个字,笔力苍劲,背面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,花瓣纹路清晰,边缘还带着铸造时的毛刺。
老王头看到铜钱,瞳孔骤然收缩,手里的竹签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糖稀摔得四分五裂。
“你……你是?”
老王头的声音发颤,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。
“我是替柳公子,也就是赵珩公子洗冤的人。”
沈青禾把铜钱递给他,铜钱带着她手心的温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