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人家,当年您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旁人没看到的?”
老王头接过铜钱,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的莲花纹路,眼眶慢慢红了,像被烟熏着似的:“我当年是禁军里的什长,负责刑场的外围护卫。
那天柳公子被押上来的时候,脸白得像张纸,嘴唇却抿得紧紧的,眼神亮得吓人,像淬了火的钢针。
刽子手举刀的时候,他突然拼了命地喊‘陛下弑兄!
我是先帝第十子赵珩!
我有证据!
’,话还没喊完,就被旁边的两个带刀官差死死捂住了嘴,那官差的指缝里,都渗着他的血沫子……弑兄?”
沈青禾的心头像被重锤砸了一下,嗡的一声。
“是啊,弑兄。”
老王头叹了口气,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要被街市的喧闹盖过,“后来我悄悄打听过,当今陛下赵渊,是先帝第三子,当年先帝属意的继承人是太子赵瑜,也就是陛下的亲哥哥。
可太子在登基前一个月,突然‘突发恶疾’,咳血而死,陛下这才顺理成章地继位。
柳公子……不,赵珩公子,肯定是查到了陛下弑兄的证据,才被灭口的。”
沈青禾握着骨笛,指腹能感觉到笛身细微的凹凸,突然明白了——骨笛的主人,或许不是旁支,而是太子赵瑜!
赵珩认祖归宗时,发现了赵渊弑兄夺位的秘密,赵渊为了永绝后患,才诬陷他通匪。
而那支骨笛,是赵珩找到的太子遗骨,他本想用它作为陛下弑兄的铁证,却没来得及呈上去,就被匆匆斩了。
为了验证这个猜想,沈青禾再次找到了苏伯,还带了从崇文阁悄悄抄录的、关于太子赵瑜病症的记录。
“苏伯,您看,记录里说太子生前有咳血之症,太医用‘鹿血浸骨’的偏方为他调理,说能温养骨髓,骨头会残留鹿血的味道,您能不能帮我验验这骨笛?”
苏伯点了点头,从药柜里取出一个白瓷盆,倒上半盆温水,水色清澈,能映出人影。
他小心翼翼地把骨笛放进水里,骨笛刚触到水面,就有极细微的气泡冒出来。
片刻后,水面浮起一层淡淡的红色,像在清水中滴入了一滴朱砂,凑近了闻,能闻到一丝极其微弱、却又确实存在的鹿血腥味,混着之前那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,奇异又悲凉。
苏伯的脸色变得无比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