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良,最宜驾驭阴功。
外门弟子争战太多,戾气重,反而易走岔路。”
我盯着她侧脸。
和昨夜在寒潭边一样,她说话时眼尾微微压低,像是在替谁扛着千斤重担。
可她不知道,她扛的不是人,是毒。
有人终于开口:“师兄战功赫赫,斩过三派围攻,为何不能修?”
“他已修过《青冥剑典》,根基驳杂。”
她答得干脆,“《玄阴诀》讲究纯粹,裴师弟从无外功,正好。”
我冷笑一声。
纯粹?
裴无咎那副身子,连站久都喘,纯粹得只剩一副皮囊了。
沈玄机坐在主位,眉头动了动,没拦。
他知道不对,可他更怕女儿不高兴。
于是只道:“清漪识人最准,便依她所言。”
议定。
散殿时,我起身,青衫上的雪簌簌落了一地。
没人看我,也没人说话。
我走出门,风卷着雪扑在脸上,像砂纸磨过。
我知道了。
玉佩是私情,功法是权柄。
她不只把我的心当草踩,还要把我立身的根基,一寸寸挖走。
那好。
既然你要他强,我就让他强到骨碎筋折。
夜里,我刚吹灭灯,门被踹开。
沈清漪站在门口,剑尖直指我咽喉。
她没穿外袍,发带松了半边,像是从偏院直接赶来。
剑锋离我喉咙不到半寸,只要她手腕一抖,就能割开皮肉。
“我知道你有《玄阴诀》真本。”
她声音压得很低,“交出来。”
我没动。
“你若不交,师弟便永远被压制。”
她盯着我,“你赢了一次又一次,还不够?
非要踩到底?”
我缓缓坐直。
“你真信他能练?”
我问,“还是……你只想要他胜我?”
她没答。
我笑了下,伸手从枕下抽出一卷黄纸,递过去。
她迟疑一秒,抬手夺过,就着月光扫了一眼。
首页八个字:欲练此功,必先自宫。
她皱眉:“这是古功常例,不必大惊小怪。”
我看着她:“那你得替他读完每一页。”
她没理会,转身就走,剑鞘刮过门框,发出刺耳一声响。
门关上。
我坐回床沿,没再点灯。
那卷黄纸,是我亲手改的。
原版《玄阴诀》前三年只养气,通脉需循序渐进。
我删了所有导引篇,直接写“太阴穴冲关,引气入督”,又加了“血海逆流,九转焚心”这几句。
只要他按着练,不出半月,气血倒灌,神志必乱。
但表面看,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