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:“你哪来的?”
“老李帮我开的条子,说先当旁听生,明年再正式考。”
他挠挠头,“数学系旁听,不亏。”
我破涕为笑,一拳锤他胸口: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他接住我的拳头,顺势握住:“许岁,我欠你一年,也欠自己一个答案。”
我低头,从领口拉出那枚“∞”拉环。
他愣了一下,也把自己钥匙扣上的小火车摘下来,两个金属轻轻一碰,发出清脆的“叮”。
列车广播响起:“前方到站——京州大学站。”
我们同时起身,他帮我抬箱子,我帮他拎背包。
车门打开,热浪裹着桂花香扑面而来。
站台上,红色迎新拱门像一座单向的桥。
我回头看他:“走吧,学弟。”
他笑出一口白牙:“学姐,请多关照。”
出站口,学长举着“数学学院”牌子,冲我们喊:“数学系这边排队!”
我把录取通知书递过去,学长在名单上划勾,又抬头:“江让?
旁听生?
老李打过招呼了,一起上车吧!”
我侧头看江让,他眼里有光,像终于驶进月台的列车。
校车启动,窗外的京州南站渐渐缩成一个小点。
我悄悄握住他的手,掌心全是汗。
他回握,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这一次,我不会再消失。”
第十章校车拐进林荫大道,两侧梧桐遮天蔽日。
透过车窗,我第一次看见京州大学的红砖钟楼——夕阳把塔尖镀成金色,像有人把散伙饭那天的烛光搬到这里,永不熄灭。
江让坐在我旁边,鸭舌帽压得低低的,却仰着脸看得出神。
校车“嗤”的一声停在宿舍区,学长回头喊:“女生 7 号楼,男生 34 号楼,旁听生先去迎新办领临时卡!”
我先陪江让去迎新办。
临时窗口前排了十来个人,都是各种原因晚到的。
江让把老李开的条子递进去,老师噼里啪啦敲键盘,“数学系旁听,学费全免,住宿 34 号楼 407,和你同级。”
钢印“啪”地盖下去,像给未来盖了通行证。
我伸头看屏幕,备注栏里一行小字:“特殊原因,保留 2025 正式学籍申请资格。”
办完卡,我们去 34 号楼放行李。
宿舍楼外墙爬满常春藤,窗户像一排排绿眼睛。
407 门开着,三张上床下桌,其中一张贴着《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