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找到了一个角落。
风从桥洞穿过,带着垃圾的馊味。
我蜷缩起来,胃里空得生疼,衣服上残留的咖啡香令我作呕。
半夜,有醉汉的脚步声和污言秽语,我却也只能把自己缩得更紧。
第二天,我去了人才市场。
招聘的人扫了一眼我的资料,又看了看我。
“有案底?”
我点头。
“说句话我听听。”
我张了张嘴,喉咙像被堵住了。
“我…我……”那人立刻不耐烦地挥手。
“下一个!”
我被推开,身后的人立刻挤了上去。
一连几天,都是如此。
“少管所”三个字,像一个烙印,烫在我的人生上,而我的口吃,是这个烙印上最丑陋的花纹。
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男人叫住了我,他笑得满脸横肉。
“妹子,找工作啊?”
他拍着胸脯,说自己有门路,能给我介绍“好工作”,不用看案底,包吃包住。
前提是,要交一百块的中介费。
我把身上翻垃圾桶捡瓶子换来的,皱巴巴的几十块钱,全部递给了他。
那是我全部的家当。
他收了钱,让我去街对面的奶茶店等他消息。
我等了一个下午,等到天黑,等到奶茶店打烊。
他再也没有出现。
我饿得发晕,靠着墙角,感觉世界都在旋转。
“哟,这不是我姐吗?”
一辆红色跑车停在我面前,车窗摇下,是高宇。
他戴着墨镜,身边坐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孩。
“怎么混成这样了?
林建国没给你钱?”
我没力气理他,只想闭上眼。
“啧,真是个废物。”
一枚硬币从车窗里弹出来,落在我脚边,叮当作响。
“拿着,结巴,去买个馒头。”
“别饿死在我家门口,晦气。”
我没有动,而是死死地盯着他,用尽我全部的力气。
高宇一怔,小声骂句“神经病”,一脚油门,呼啸而去。
3.我躲在桥洞的第三天,看到了那则寻人启事。
市中心最大的电子屏上,是我十五岁的照片,扎着马尾,笑得天真。
下面是林建国的脸,憔悴,悲伤,眼眶通红。
“叛逆女儿离家出走,慈父悬赏一万寻女。”
一万块。
买我回去,签那份协议。
我的藏身之处很快暴露,不是警察,是一群为了赏金红了眼的市民。
他们围住我,像在围观一只稀有的动物。
一辆黑色的豪车停下,张婉从车上下来。
她穿着一身白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