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裙,妆容精致,像是来参加一场慈善晚宴。
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。
她冲过来,一把抱住我,昂贵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,让我作呕。
“未未,跟妈妈回家吧,你爸爸都快急疯了。”
她在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。
“别耍花样,不然让你比在里面还惨。”
我被她半拖半拽地塞进车里,带回了那个我曾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我的房间被锁了,等待我的是顶楼的阁楼。
门在我身后“咔嗒”一声锁上。
这里堆满了旧物,蒙着厚厚的灰尘,只有一扇小小的窗,透进一点可怜的光。
我成了真正的囚犯。
每天,高宇会来给我送饭。
他把餐盘放在地上,用脚尖推到我面前,像是施舍一只狗。
“姐…姐…吃…饭…了…”他拖长了音调,夸张地模仿我说话的样子,然后爆发出刺耳的笑声。
他把牛奶倒在米饭里,搅成一团黏糊糊的东西。
“怎么不…不…吃?
不…不…合胃口?”
我盯着他,没有说话。
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一脚踹翻了餐盘。
“废物,结巴,跟你妈一个德行。”
瓷器碎裂的声音,和三年前一模一样。
我被关了多久,不记得了。
直到林建国推门进来,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寻人启事上的悲伤。
只剩下冰冷的、不耐烦的算计。
他把那份股权转让协议,扔在我脚下。
“签了。”
我蜷缩在角落,看着他,不说话。
他蹲下来,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起头。
“林未,我的耐心是有限的。”
“再不签,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。”
他凑近我,声音压得极低,像一条毒蛇。
“就说你出狱后受了刺激,精神失常。
你说,法官会信一个有案底的疯子,还是信一个有头有脸的企业家?”
精神病院。
他要抹去我存在的最后痕迹。
我看着他那张脸,那张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脸,突然觉得一阵恶心。
我垂下头,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。
“我…我……”我张着嘴,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,喉咙里像是被堵死了一样。
他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,松开了手。
“这就对了。”
我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用尽全身的力气,挤出几个字。
“我…我签……”他满意地点头,转身就要去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