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”。
我把断掉的跳绳接好,把破掉的书包包边,孩子们塞给我棒棒糖,我笑得像捡到了宝。
后来,阿九跟人学做木工,我给人家洗碗、择菜,一点一点攒下钱。
我们租了间带小院的房子,院里种上丝瓜、番茄,还养了只瘸腿的小黄狗。
我每天早上把“今日菜谱”写在硬纸板上,歪歪扭扭:“番茄炒蛋,两元一份。”
阿九收工回来,把挣的钱投进储蓄罐,罐子是我们俩一起用易拉罐剪的,贴满糖纸。
再后来,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店铺,卖豆浆油条。
油锅“呲啦”一声,面团鼓起金黄的泡泡,豆浆翻滚出雪白的浪。
我负责收钱,阿九负责炸油条。
我算不清账,阿九就把价格写成大大的牌子,客人自己找零。
有人欺负我傻,少给钱,阿九抄起擀面杖就冲出去,我拉住他袖子,小声说:“别打架。”
阿九回头看我,眼里的火慢慢熄了,摸摸我的头:“听小花的。”
九去年冬天,阿九生日那天,我起了个大早,偷偷给他包饺子。
馅是白菜猪肉,我剁得手都酸了,饺子却个个咧着嘴笑。
阿九吃着吃着,突然从饺子里咬出一枚硬币——那是我头天晚上洗干净塞进去的。
他愣住,我把脸埋进他怀里,声音闷闷的:“阿九,长命百岁。”
阿九抱着我,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。
他说:“小花,谢谢你找到我。”
我摇头,其实是我要谢谢他,谢谢他在我最破烂、最脏、最没人要的时候,把我捡回家,把我这颗被踩进泥里的种子,重新种进了春天里。
日子像豆浆机里的豆子,被磨得细腻、滚烫,又带着甜。
我们攒下第一笔存款,给小店装了霓虹灯牌,灯牌是我自己挑的——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。
阿九笑我:“哪有向日葵晚上开的?”
我认真答:“它白天追太阳,晚上就追我们。”
就在灯牌亮起的那个春天,我发现自己月事迟了半月。
阿九陪我去卫生院,大夫笑着点头:“要做妈妈了。”
我攥着化验单,在走廊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阿九一下一下拍我的背,像哄一只受惊的猫。
怀孕的日子,我成了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。
阿九不让我碰油锅,把豆浆机换成静音的,连小黄狗都被勒令不准扑我。
我挺着肚子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