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开了,开在女儿的手心里,开在阿九的眼底,开在我们亮着灯的屋檐下。
夜深了,我哄睡朵朵,替她掖好被角。
阿九在客厅改图样,小黄狗蜷在他脚边打呼。
我轻轻走过去,把一杯热牛奶放在他手边。
他抬头冲我笑,眼角有细纹,却盛着一整个春天的温柔。
我望向窗外,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两棵并肩的树,根紧握在地下,叶相触在云里。
那天晚上,我梦见了自己十六岁那年,沿着铁轨流浪。
夜依旧深沉,风依旧阴冷,铁轨也依旧看不到尽头。
但我却走得坚定,因为我知道,在铁轨的尽头,有阿九,有朵朵,还有一个温暖的家。
醒来时,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啼声,枕边是朵朵均匀的呼吸,窗外是粉红色的桃花,开得鲜艳,开得明亮。
花又一次开了,小花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