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边,每天清晨一起去采茶,傍晚坐在桂花树下煮茶,看落日把茶丛染成金色。
10吴正的身体还是不好。
慢性毒药的后遗症像影子一样跟着他,每到阴雨天,他的关节就疼得厉害,连采茶都要歇好几次。
我给他熬中药,用艾草给他敷膝盖,他总笑着说“没事,这点疼不算什么。”
可我半夜醒来,总能看见他坐在窗边揉腿,眼神里藏着我看不见的疼。
有次他咳得厉害,我逼着他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他的肝肾功能因为毒药受损严重,只能靠药物维持,没办法根治。
回来的路上,他牵着我的手,走得很慢:“妍妍,其实我早知道会这样,当初注射毒药的时候,我就没想过能活太久——但能跟你一起在茶山待这么久,我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我捂住他的嘴,不让他说下去。
“不许说这种话,”我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,“我们还要一起看很多次落日,一起煮很多白茶,你不能走。”
他把我搂进怀里,下巴抵在我发顶:“好,我不走,我陪你。”
可身体的衰败是挡不住的。
第二年春天,吴正已经不能去茶山采茶了,只能坐在门口的藤椅上,看着我采回来的茶芽发呆。
我给他煮茶时,他会帮我递茶罐,指尖的力气越来越小;我们看落日时,他会靠在我肩上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,呼吸很轻。
那天是中秋节,桂花全开了,风里飘着甜香。
我煮了白茶,端到他面前,他喝了一口,笑了笑:“还是你煮的好喝,跟第一次在大学喝的一样。”
“等明年春天,我们再种点新的茶苗吧,”我握着他的手,他的手很凉,“就种在桂花树下,这样开花的时候,茶里也会有桂花香。”
他点点头,眼睛慢慢闭上,靠在我肩上,呼吸越来越轻。
我抱着他,看着天上的月亮,眼泪落在他的头发上。
他说过,要陪我看遍茶山的落日,要陪我煮一辈子白茶,可他还是食言了。
我把吴正葬在桂花树下,旁边种了他最喜欢的白茶苗。
每天清晨,我会采些新茶,煮一壶放在他坟前,跟他说今天茶山的事:茶芽长了多少,来了几只小鸟,落日的颜色有多好看。
我还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了小说,书名就叫《蓦然茶香》,网站上的读者说,这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