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地坐了起来。
我没有动,眼皮裂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缝隙,透过睫毛注视着他模糊的轮廓。
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下床直奔厨房。
他就坐在黑暗中,侧着头,看着我。
那目光如有实质,冰冷又滚烫,粘在我的皮肤上,从头到脚,缓慢地、一寸寸地移动。
像是在审视,在权衡,在计算从哪里下刀最合适。
看了多久?
一分钟?
十分钟?
时间失去了意义,空间也凝固了。
然后,他动了。
他下了床,没有穿鞋,脚掌踩在木地板上,几乎没有声音。
他走向了卧室门口,停顿了一下,身影没入走廊的黑暗中。
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跳,他去哪儿?
他出去了,方向似乎是……厨房?
去拿“食物”?
我轻轻吐出一口憋了太久的气,绷紧的肌肉刚刚松懈一丝——脚步声去而复返。
极快,极轻,目标明确得令人胆寒。
黑影重新笼罩下来,他再次站在床边,手里多了一样东西。
厨房里最长、最锋利的那把西式厨刀。
刀身在他手中反射着窗外渗入的微弱光线,流淌过一道冰冷嗜血的寒芒。
他举起刀。
胸膛剧烈起伏,喘息声再也无法压抑,粗重得吓人,充满了野兽般的渴望和彻底的疯狂。
刀尖对准了我的脖颈。
冰冷的金属气息已经触到了我的皮肤。
“别装了。”
他的声音嘶哑破碎,完全变了调,裹挟着一种赤裸裸的、令人作呕的贪婪。
“既然你发现了……”刀锋的寒气刺着我的毛孔。
他眼里是彻底失控的癫狂和饥饿,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,只是一块活动的肉。
“……就做我最后的晚餐吧。”
时间仿佛被拉长,又被压缩。
刀锋破空的那点微声,他粗重的喘息,窗外遥远模糊的车流噪音,还有我自己胸腔里那一下几乎要撞碎肋骨的心跳。
一切都太清晰,又太不真实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我颈侧皮肤的瞬间——我动了。
不是躲闪,不是挣扎,而是等待已久的反击。
放在枕下的右手快得带起一阵风,一道更暗、更长的阴影自我脑后呼啸而起,精准无比地格开了他下劈的手腕!
06“当!”
一声短促刺耳的金属撞击声!
火星在黑暗中迸溅了一瞬,照亮了他骤然凝固的疯狂表情,也照亮了我手中那柄尺寸更夸张、专门用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