斩骨的厚背厨刀,刀背厚实,刃口闪着冷冽的光。
他手腕吃痛,闷哼一声,趔趄着向后倒退一步,握着刀的手垂落,惊疑不定地瞪着我,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皮囊下的东西。
我借势坐起,身体绷紧如猎食的母豹,双手牢牢握紧刀柄,刀尖直指他,动作没有一丝滞涩。
冰冷的愤怒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席卷了我,冲刷掉了最后一丝残存的恐惧。
床头的夜光闹钟散发着幽幽绿光,映在他骤然缩紧的瞳孔里。
我看着他脸上的震惊和迅速泛起的、更深沉的扭曲,扯开了嘴角。
那不是一个笑,更像是一个撕裂的、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。
声音平稳,甚至带着一点奇异的轻快,砸碎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“真巧。”
我舔了舔突然变得干涩的嘴唇,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。
“我冰箱里的番茄——”他的瞳孔猛地放大,脸上最后一点血色唰地褪尽,那是一种比严重贫血更死寂的苍白。
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极其可怕、远超他理解范围的东西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怪响,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。
我欣赏着他这前所未有的、纯粹的恐惧,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。
“是用你前妻的骨血种的。”
时间凝固了。
空气冻结了。
窗外的微光勾勒出周朗的轮廓,他像一尊突然被扔进极寒冰窟的雕像,举着刀,僵在原地。
脸上那种疯狂的饥饿感还没有完全褪去,就被一种更原始、更彻底的惊骇覆盖。
他的眼睛瞪得极大,眼白部分在黑暗中清晰可见,充满了无法置信的茫然,然后是逐渐苏醒的、毛骨悚然的恐惧,几乎要淹没他。
“你……”他的嘴唇哆嗦着,试图挤出几个音节,却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、破风箱般的嘶声,“你说……什么?”
他好像没听懂,又或者,他的大脑拒绝处理这个恐怖的信息。
李薇,他的前妻,那个在三年前官方记录里死于“意外溺水”、笑容温婉的女人。
我握着刀,缓缓站起身,刀尖依旧稳稳地指着他。
床垫在我们之间微微下陷,像一道骤然裂开的、深不见底的鸿沟。
“李薇。”
我吐出那个名字,像吐出一块冰冷的墓碑。
07“味道怎么样?
她滋润出来的果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