嫂嫂们都愣住了。
“还有?”胡玲珑的呼吸都急促了些。
“对。”赵清河点了点头,脸色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我找到二嫂的时候,那里有狼群在围攻野猪。”
“我射杀了头狼,剩下的一头大野猪和两头小野猪,都死在了那里。”
这话一出,满座皆惊。
昨天光顾着后怕和庆幸,没人细想这个问题。
一头大野猪,两头小野猪!
那得是多少肉?
那得是多少钱!
几个女人的眼睛里,几乎同时冒出了光。
那是对财富最原始的渴望。
“那些猪。”郑依婷的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还在吗?”
“应该还在。”赵清河说。
“但我一个人,弄不回来。”
“那地方太远,而且尸体太重。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胡玲珑第一个站了起来,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清河。
“清河,你说,要我们怎么做?”
“明天一早,我们跟你一起去。”赵清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。
“把剩下的猪肉,全都运回来。”
“可是,山里有狼啊!”四嫂王桂英的脸上,露出了担忧的神色。
“怕什么!”郑依婷一拍桌子。
“狼已经被清河吓跑了!”
“再说,咱们这么多人,还带着家伙,狼敢来,就让它尝尝柴刀的厉害!”
“清河的弩,也不是吃素的!”
“对。我们去!”五嫂袁永晴也举起了手,小脸上满是兴奋。
“三嫂说得对,那么多肉,不能便宜了那些畜生!”
赵清河的目光,最后落在了周媚娘的身上。
周媚娘迎上他的视线,脸颊一热,随即又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也去。”
“不行。”赵清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:“你身体还没好利索,留在家里养着。”
“顺便看家。”
周媚娘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赵清河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好,那你们小心。”
“就这么定了!”胡玲珑一锤定音。
“大家早点休息,明天天一亮,我们就出发!”
这一夜,赵家的人,都睡得格外香甜。
梦里,都是白花花的银子。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
赵清河将那辆破旧的马车从棚子里拉了出来,检查了一遍车轴和轮子。
胡玲珑她们则准备好了干粮和热水。
柴刀,砍刀,麻绳,背篓,一切能用得上的工具,都准备得妥妥当当。
周媚娘站在门口,看着忙碌的众人,将一个水囊递给了赵清河。
“路上喝。”
“嗯。”赵清河接过水囊,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指尖。
温热,柔,软。
两人都像被烫了一下,迅速收回了手。
“走了。”赵清河不敢再看她,翻身跳上马车。
“驾!”
他一抖缰绳,马车吱吱呀呀地动了起来,载着四个女人,向着茫茫雪山驶去。
马车在雪地里走得很慢。
车轮碾过积雪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。
嫂嫂们一开始还有说有笑,充满了对收获的期待。
但随着马车越往山里走,四周越是寂静,她们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。
只剩下风声,和树枝上积雪偶尔掉落的声音。
不知走了多久,赵清河勒住了缰绳。
“到了。”
他的声音,有些低沉。
嫂嫂们纷纷跳下马车。
当她们看清眼前的景象时,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空气中,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混杂着野兽的膻气,令人作呕。
眼前的雪地,像是被人用红色的染料泼过一样,一片狼藉。
那头最大的野猪,也就是昨夜庇护了赵清河和周媚娘的恩人,此刻已经被撕扯得面目全非。
内脏和碎肉散落得到处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