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夜将卫星电话和海域地图分发给天养生三人。
“南、西、北三个方向。”万夜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,“保持联络。”
引擎轰鸣声接连响起,三艘快艇破开渐暗的海面,朝着不同方向疾驰而去。
万夜跃上最后一艘快艇,阿武熟练地发动引擎,嘟囔道:
“老板,四条船搜这么大一片海,这主意馊得跟隔夜饭一样。”
万夜没搭理他的抱怨,指尖点在地图东侧公海边缘的几处岛屿:“动动脑子。”
“他们不会选有人的岛,也不会离水警巡逻区太近,更不敢深入公海惹上真正的亡命徒。”
“最可能的就是这些边缘地带。”
“够隐蔽,又方便撤离。”
他简略分析了卓子强的行为模式,阿武虽仍嘟囔着“我就不信你能这么神”,却猛地加大油门。
快艇如离弦之箭射向东方,船艏劈开的海水溅起冰冷的水花。
东面公海边缘,一座荒岛嶙峋的轮廓出现在暮色中。
海浪顽固地拍打着黑黢黢的岩石,溅起的飞沫在夕阳余晖中泛着血色。
岛上,骂声和击打声破坏了这份苍凉的美感。
“啪!”
“嘴硬是吧?”
“啪!”
“给你老婆打电话报平安啊!”
“啪!”
两名只穿着背心的壮汉,正轮番抽打一个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。不远处,一个红发男子烦躁地摆弄着一台收音机,里面只传出滋啦的杂音。
“你打死我…一分钱都拿不到!”挨打的男人从肿胀的嘴唇里挤出这句话。
黑背心顿时恼羞成怒,抄起湿毛巾狠狠抽在他后脑。白背心则揪住他的衣领,拳头猛击腹部。
“吵死了!”
红发男子终于被激怒,一把摔下收音机,冲过来揪住受害者的领带,粗暴地将他拖到悬崖边。
“阿卓!别冲动!”一个一直冷静旁观的白发男子急忙劝阻。
红发男子却充耳不闻,面无表情地对着手中的人质低吼:“你很吵啊!”随即一脚将其踹下岩石!
“你干什么?!”白发男子惊骇地冲到岸边。
下方传来重物落水的扑通声。
“快!快把他捞上来!”白发男子对着两个吓呆的打手拼命挥手。
黑背心和白背心这才反应过来,手忙脚乱地沿着陡峭的岩壁向下爬去。
海浪声夹杂着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。一艘飞艇破开暮色,正朝荒岛疾驰而来。
“救命——救……”落水者的呼救被浪涛吞没,绑在脚上的凳子拖着他迅速沉入海中。
岛上的四人同时扭头望向海面。
“草!抄家伙!”白发男子率先反应过来,厉声喝道,一把黑星手枪已然握在手中。
枪口喷出火舌,子弹叮当打在飞艇甲板上,溅起一串火星。
“靠!”阿武骂了一句,猛打方向盘急转,“万老板,你来控船!”他拔出配枪探身还击,子弹呼啸着射向岛礁。
岩石后方传来一声闷哼,白背心男子肩头绽出血花,踉跄倒地。
飞艇借着夜色掩护迅速绕向岛屿另一侧。万夜冷静地操控方向,宗师级的枪械精通让他对这场交火有着绝对的掌控感。
“不走!干他们!”红发男子卓子强狞笑着举枪冲上前,子弹胡乱射向靠岸的飞艇。
“砰!”
万夜刚跃上岸便抬手一枪。卓子强应声扑倒,大腿顿时血流如注。
“阿卓!”白发男子惊吼。
砰砰砰!卓子强趴在地上疯狂扫射,子弹却尽数没入万夜身旁的沙土中。
“死不了!”阿武咬着牙按住腰间渗血的伤口,捡起掉落的手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