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诗集的最后一页写下:“雪是冬天的信,而你是我的。”
顾言的物理竞赛是在十二月初。
考前一周,林晚总能在傍晚的天台看到他。
他总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冲锋衣,怀里抱着厚厚的习题集,有时会对着天空比划,像在计算星星的轨迹。
“又来算题?”
林晚抱着从图书馆借的《唐诗选》,站在天台入口处轻声问。
风把她的围巾吹得卷起来,露出冻得发红的鼻尖。
顾言回过头,手里的笔还在转:“这道天体物理题,参数总对不上。”
他拍了拍身边的台阶,“来坐?
风大,把围巾裹紧。”
林晚挨着他坐下,翻开书假装看,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他的草稿纸上。
密密麻麻的公式间,夹着一行小字:“周四下午,三楼,柠檬水。”
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,赶紧把目光挪回书页上。
“你说,星星会不会也有自己的轨道?”
顾言突然开口,笔尖在“万有引力”公式下画了条线,“就像……不管绕多远,最后总会回到原点。”
林晚想起自己抄在诗集里的句子:“所有的相遇,都是久别重逢。”
她没敢说出口,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可能吧。”
顾言侧过头看她,路灯的光落在她的睫毛上,像镀了层金边。
“等竞赛结束,”他说,“我带你去看实验室的星空模拟仪。
据说能看到猎户座的星云,比真的星星还清楚。”
林晚的手指在书页上捻了捻:“好。”
竞赛前一夜,林晚去天台送薄荷糖时,顾言正趴在习题集上打盹。
草稿纸散落在地上,最上面那张写着半道题,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星星。
她蹲下来,把薄荷糖放在他手边,又轻轻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,搭在他的肩上。
围巾上还留着她身上的味道,是图书馆樟木和淡淡墨水的混合。
顾言动了动,没醒,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。
竞赛结果公布那天,林晚正在校刊编辑部改稿。
室友突然冲进来,手里挥着一张红纸:“林晚!
顾言拿了二等奖!
物理系都在敲锣打鼓呢!”
林晚的笔“啪嗒”掉在桌上。
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,编辑部到物理系楼的路很长,她跑得气喘吁吁,额前的碎发都汗湿了。
物理系楼前挤满了人,顾言站在领奖台上,手里捧着证书。
他穿着干净的白衬